見張硯被他指著鼻子罵了一通,居然還站在原地不動,李毅心裡也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臉皮厚度。
他本懶得搭理這廢物。
但是轉念一想,萬一等會兒王叔出來了,看見張硯這晦氣玩意兒,心情不好,遷怒到自己頭上,那拜師的事豈不是要黃?
不行,必須把這瘟神趕走!
李毅像是驅趕蒼蠅一樣,不耐煩地揮著手:“滾遠點!別在這兒礙眼!”
張硯充耳不聞。
就原身乾的那些混賬事,李毅這罵都算輕的了。昨天他在鎮上找活,可是被人指著鼻子罵豬狗不如。
沒辦法,先忍著吧,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眼看李毅捏著拳頭,一副要動手的樣子朝自己逼近,張硯連忙後退幾步。
他現在這身子骨,可經不起李毅一拳頭。
“李毅,你想幹嘛?想打人啊!”張硯趕緊開口,“我可跟你說清楚,你要是敢動手打我,讓王叔看見了,還以為你恃強凌弱,到時候他老人家一生氣,可就不會收你了!”
李毅的動作果然頓住了。
他惡狠狠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悻悻地收回了拳頭,那副神情,跟看一堆發臭的垃圾沒什麼兩樣。
“呸!打你?老子還嫌髒了手呢!”
等著吧,等老子拜了師,進了王叔的門,有的是機會收拾你這潑皮!不差這幾天!
至於張硯也能被王叔收為徒弟?
呵呵……李毅壓根就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王自喜家的院門從裡面開啟了。
一個身材極其壯碩的漢子走了出來,正是王自喜。
他渾身肌肉虯結,面板黝黑,肩寬背厚,站在那裡,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王自喜一眼就看到了院門口對峙的兩人,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將兩人叫進了院子。
“說說吧,你們兩個一大早來找我,有什麼事?”王自喜的聲音低沉有力。
張硯正準備開口,說明來意。
不料旁邊的李毅反應更快,“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砰砰磕了兩個頭。
“王叔!後生李毅,家裡沒地,平日只能去鎮上打點零工餬口。可我一走,就留妹妹一個人在家,她……她時常被村裡的無賴騷擾!”
說到這裡,李毅還抬起頭,憤恨地瞪了張硯一眼,意有所指。
“小子覺得長久下去不是辦法,懇請王叔垂憐,收留小子,讓小子跟著您學門手藝,也好……掙口飯吃,護住家人!”
王自喜聽完,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又把臉轉向張硯。
“你呢?”
張硯見狀,也有樣學樣,跟著跪了下去,話語卻異常簡潔。
“王叔,是我,張硯。”
這話一出,旁邊的李毅直接傻眼了。
這算什麼?自我介紹嗎?
來拜師學藝,連句像樣的場面話都不會說?
你當自己是誰啊?村長的兒子?就算是村長的兒子,這麼幹巴巴地來一句,也別想成事啊!
李毅所想暫且不提,王自喜正上上下下打量著張硯。
張硯那身板,瘦得沒幾兩肉,比院裡那條大黃狗也重不了多少。
他跪在那裡,面上瞧著還算鎮定,可那微微發顫的手和不自覺舔舐嘴唇的動作,卻透著一股壓不住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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