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萍坐在自家小院的矮凳上,手不住地揉著肚子。
那苦苣菜,本指望著能幫家裡撐到麥子收割。
誰承想,才吃了幾天,肚子裡就一陣冰涼,腦袋也暈沉沉犯惡心。
砰!砰!砰!
院門被人拍得山響。
“懷萍,懷萍!你在家嗎,開開門,老漢我給你送糧食來了。”
這聲音...是村長李安!
可他話裡說的...送糧食?
哪來的糧食?
李懷萍滿心狐疑,拉開了院門。
門外,村長李安領著五個壯實漢子,個個肩上都扛著沉甸甸的糧袋,那袋口扎得緊,鼓鼓囊囊的,一看就分量不輕。
李安也不多話,一揮手,幾個漢子便魚貫而入,將袋袋糧食往院裡牆根下碼。
眼瞅著白花花的米袋堆起了一小堆,李懷萍徹底懵了。
“村長,這......這糧食是......”
李安拿起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揮揮手讓漢子們離去,這才喘著氣說道:
“怎麼,你不知道?張硯賣房換糧,讓糧食直接送到你家。”
“你不應該不知道吧?”
“硯兒?”李懷萍一個愣神。
李大頭得知內情沒告訴她,她還真不知道,只是以為張硯又拿著錢去買五石散去了。
那自己豈不是冤枉了硯兒?
明明硯兒這一次是真的做好事,自己那番話落到硯兒心裡,他肯定不好受。
這時,李安將手絹別在腰上,指著碼放整齊的米袋道:“張家的宅子賣了五兩銀子,這是十石米,你看看,沒有缺斤短兩。”
李懷萍回過神,心不在焉地數了數米的份量。
十袋,一袋就是一石,袋子上還有官家的印記,不會有錯。
“沒少......沒少......”
“懷萍!你咋了,咋個魂不守舍的。”
“沒事。”
李懷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李安送出院外,匆匆趕往王自喜家。
她這個舅母冤枉了硯兒,該道個歉的。
......
賈辰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已經血肉模糊,沒了呼吸。
張硯吐出一口濁氣,只覺得念頭通達,渾身舒暢。
這年頭,死個把人算什麼。
尤其賈辰這種潑皮無賴,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沒人會替他出頭。什麼黑龍幫,聽聽就行。
屍首,處理起來也簡單。
王自喜家在村子最東邊,周圍沒鄰居,旁邊就是進懷山的小路。
拖進深山老林裡一扔,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野獸啃噬乾淨,神不知鬼不覺。
張硯喘勻了氣,剛才一番拳腳消耗不小。
他將賈辰扛上肩,這點分量對他有些重,但勉強能接受。
走到院門前,門剛拉開一條縫,就撞見李懷萍舉著手,正要敲門。
張硯一愣:“舅母?您怎麼來了?”
李懷萍是特地趕來道歉的,剛想開口,瞥見張硯肩膀上扛著個人形,那人臉上身上血糊刺啦的,瞧不清面容。
她腦子“嗡”的一聲,後面的話全堵在了嗓子眼。
“硯兒......硯兒......你......你這是......”李懷萍聲音都發顫了。
張硯飛快地朝院外左右掃了一眼,確定沒有旁人,側身讓開。
“舅母,先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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