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千萬擦亮眼睛,別像我一樣,被人騙財騙色。”
門外,將要敲門的顧清秋嘆了口氣,收回房門前的手,抬眼看了看天色。
哪裡是正午,都快到晚上了。
每每她前來敲門之時,門內的主僕二人都開始講些體己話,每次開頭,都是齊詩悅的一句“我好像聽見張硯喊我了”,讓她不得不再給門內二人留一些時間。
別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是一位小丫鬟闖了進來。
丫鬟將要開口,就見顧清秋比了個噤聲的姿勢。
顧清秋領著丫鬟來到院外。
丫鬟就道:“顧小姐,王爺讓我來問問你們,今天還走不走。”
“不走了,”顧清秋頓了頓,道,“以後也不走了。”
“啊?”丫鬟訝然。
顧清秋苦笑一聲,沒有解釋,身去了蓬萊,心沒去,去不去,又有什麼意義。
就在此時,她忽然見到李玉蓉腳步匆匆走來,竟然都急得忘了跟她這位貴客問好。
她道:“你去給裕王回話就是了。”
言罷,她就緊跟著李玉蓉走進別院。
屋內自欺欺人的齊詩悅,瞧見推門而入的李玉蓉,沒有出聲,反而怔怔看著院落之中的皎皎月光。
她給自己定下的最後期限,也過了。
張硯呢。
“小姐,先別哭,張硯回來了!”李玉蓉忙道。
齊詩悅臉色一喜,而後又失落道:“他自己不願意回來,你綁他回來有何用。”
顧清秋更是道:“李嬤嬤,張硯現在在哪,帶我過去,我非一劍斬了他。”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不過張硯的確是去了齊都,不知為何,一直在齊都逗留。對了,他還特地為小姐您買了一大包首飾。”李玉蓉解釋道。
齊詩悅顰了顰眉,道:“他去了齊都,為何你沒打聽出來?”
“他……他換了身衣服。”李玉蓉解釋道。
齊詩悅粉拳重重砸在桌上,怒不可遏,差一點,就差一點,若不是恍惚之間聽到張硯的呼喚不願離去,她就離開王府了。
而一切,因為李玉蓉開始,更因為李玉蓉的打探來的錯誤訊息愈演愈烈。
她嬌喝道:“你不是帶著畫像去問的嗎?這點事情都問不清楚?”
“奴……奴,願受小姐任何懲罰。”李玉蓉跪地道。
齊詩悅道:“哼!懲罰你有什麼用,你去,把張硯帶過來,注意不要驚動我父親大人。”
她心中有太多疑問,想問個清楚,更想撲在張硯懷中跟她咬耳朵,以緩解相思之苦。
“小姐,這不太好吧,這是王府女眷之地。”李玉容卻勸說道。
齊詩悅秀眉微皺,就道:“我問你,王府之中的女眷,除了我,還有其他人嗎?李玉蓉,我才是這裡的主人,你明不明白!”
“你是我母親的陪嫁丫鬟,只是一個下……”
“咳咳!”
彩鈴咳嗽兩聲,打斷了齊詩悅的話,忙道:“李嬤嬤,你就依著小姐的意思,快去吧。”
“我這就去。”李玉蓉應了一聲。
她走之後,彩鈴又用眼色支走了顧清秋。
這才衝著齊詩悅道:“小姐,張先生既然已經回來了,你再苛刻李嬤嬤。若是李嬤嬤心生恨意,稟報王爺怎麼辦。”
“再者,小姐也是李嬤嬤一手養大的。”
齊詩悅深呼吸幾口,壓下心中對於李玉蓉的火氣,坐到了梳妝檯前。
“彩鈴,過來幫我化妝,嫁衣也幫我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