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引起了在演武場練習拳腳功夫的護衛們的注意,他們自是知曉張硯是王爺新請來的劍術先生,齊詩悅練劍的動作他們也瞧在眼裡。
可練劍就練劍,拿這些東西幹什麼?
“走走走,咱們過去看看?”
“這……不好吧,待會兒柳護院看見該生氣了。”
此言一出,不少護衛都老實下來,柳護院乃王府所有護衛的直屬上司,大齊任命的儀衛正,正五品官員,統領整個裕王府的護衛,更是實力強悍。
但也有些膽子大的已經拿著手中兵器走了過去,見有人帶頭,護衛們你瞧我,我瞧你,都壯著膽子圍了過去。
就見那家丁放下木樁之後,齊鄉主的貼身丫鬟彩鈴將一根細香插在上面,又用火摺子將其點燃,搞得眾人不明所以。
練劍,也要燒香拜佛嗎?
燒香也不該只燒一根香啊。
細香點燃,嫋嫋香氣四散開來。
齊詩悅走到木樁前看了一眼,又看了眼自己的小拇指,那細香恐怕只有自己小拇指的五分之一粗,這真能有人一劍豎著劈下去?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做不到,抬起眸子看了眼張硯,又看了看身旁的護衛,挪開了身子,把位置讓出來。
張硯正要上前,恰在此時,一道厲喝聲從遠處響起。
“喂喂喂!幹什麼呢!讓你們練習拳腳,你們都聚在一起幹什麼?”
張硯循聲望去,就見一身披甲冑的魁梧壯漢大步走來,右手虛按在腰間劍柄上,雙目攝人,龍行虎步。
“柳叔叔,你怎麼來了?!”齊詩悅嬌聲道。
與齊詩悅的驚喜截然不同的是那些護衛們,他們一個個撒丫子四散開來,一板一眼地演練著柳護衛傳授的拳腳功夫。
柳傳聲冷哼著瞪了那些護衛,又衝著齊詩悅見禮道:“見過小姐。”
而後,他將目光落在那木樁和點燃的細香之上,詫異道:“鄉主,您不是在練劍嗎,這是在幹什麼?”
“先生要給我演示一劍劈開豎香而香火不滅,柳叔叔,我記得你也會用劍,能不能做到?”
聞言,柳傳聲搖了搖頭,將目光落在張硯之上,見其神態自若,似有幾分宗師氣度,心中不禁生好奇。
王爺找的劍術先生……真能有這麼厲害。
“柳叔叔你做不到嗎?張硯說這可是練劍的基本功,成功之後才會教我劍法。”齊詩悅詫異道。
若論技藝精湛,王府無人能出其右。柳傳聲行伍出生,硬生生從一個大頭小兵爬到了千戶,而後又升任成武者小旗,之後又多次立功,才升到如今的職位上來。
“基本功?”柳傳聲怔了一下,道,“我是粗人一個,沒系統學習過劍法,劍法都是在戰場裡廝殺練出來的。”
“鄉主,可否在張先生演示之前,讓我先試上一試?”
張硯見齊詩悅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溫和地笑了笑,道:“柳儀衛,請吧。”
說著,他便讓開了身子。
柳傳聲也不墨跡,拔出腰間長劍,將劍刃放在細香之上比劃了兩下,細香只比劍寬粗上微不可查的一點點。
比劃幾次之後,他覺得自己找到了感覺,便一劍劈下。
咔嚓一聲。
劍刃擦著豎香的邊緣而過。
失敗了。
柳傳聲緩了一會兒,又試了一次,結果再次失敗。
“這……張先生,你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