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突然哈哈一笑:“別人看來的不正常,在我們沈家人身上,那就是再正常不過的。”
沈朝歌悶悶不樂眼眶有些紅潤,自己的整個童年幾乎都有二叔的陪伴,這麼冷不丁的離去,好似自己最重要的倚靠沒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丟了,還是因為自己,弄丟了。
“你小子,老子又不是死了,你至於麼,如此娘們作態。”
沈朝歌扯了扯沈先生的袖口,搖了搖,咬著嘴唇:“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沈先生側身看向這個侄子,一臉好奇。
“無論什麼情況,無論是為了誰,你都要活著,不許死!”
沈朝歌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二叔的身上揹著太多了,不僅僅是自己,還有那未謀面的老爹,甚至還有奶奶和家族的事,他不是不懂,只是不說而已,更是不想讓二叔認為他想得太多而擔憂。
“行,我們拉鉤。”
沈朝歌抹了把臉,稚嫩的小手和沈先生小指死死勾在一起,而後重重撲在後者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沈先生欣慰的抱著,拍了拍後背,柔和的說道:“陽陽來找你了,快把鼻涕擦一擦。”
沈朝歌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臉,推門出去,正看到小跑而來的傅陽陽。
大嗓門嚷道:“晚上那雷嚇的老子半宿沒睡著,哎你知道不,呂紅遠那小子又在鎮上吹噓呢,還給這個安排封神大將軍,給那個封號斬魔仙人,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傅陽陽比沈朝歌稍大半歲,在後者小時候被呂紅遠欺負的時候敢於站出來,結果兩個人都被揍的鼻青臉腫,之後還是笑呵呵的分著半個饅頭吃。
但也基於此,兩人成了形影不離的鐵兄弟。在那之後,傅陽陽像是被雷劈中覺醒金手指一般,力氣大的驚人,居然把呂紅遠綁在樹上用尿呲他。
見沈朝歌不為所動,感覺有些哪裡不對,自顧自說道:“莫不是呂紅遠把他那便宜老爹喊來了?真是鄰居門口放麻椒!”
沈朝歌看了看傅陽陽,眼神詢問。
“麻辣隔壁!”
沈朝歌被逗樂,但很快憂鬱情緒不受控制的刺破神經。
“陽陽,二叔要走了。”
“二叔不是每月都走麼?”
“這次怕是回不來了”
傅陽陽心思通靈,對這個從小遭遇相同的孩子待如親兄弟一般,很快就想到變故之後可能還有大變故,沒有太多安慰:“有我呢。”
......
二叔笑著說鎮長的兒子多個錘子,褲襠裡也不會長出兩個把,往死裡揍便是。
傅陽陽對沈先生豎了個大拇指,便拉著沈朝歌去教育呂紅遠,留下二叔一人獨自修繕茅屋。
呂紅遠被傅陽陽追的如喪家之犬,樹上、山洞、溪澗,最後還是一眾村民攔住才算罷休。
明知道這小子是故意逗樂自己,沈朝歌內心陰霾還是散去大半。
“多謝,陽陽。”
傅陽陽一臉嫌棄,跟老子說謝,你拿我當外人?
不過依舊話癆:“呂紅遠這小子狗運真好,居然能進懸燈宗,祖墳不是冒青煙,怕是著了,可真是老太太考滿分。”
“何解?”
“秀了爺一臉。”傅陽陽賊笑,一路叨咕著傅大爺永遠是他傅大爺之類。
回到家已經是夜幕,蟲鳴不止,葉落不停,月光伴著微風在泥濘的小路徘徊。
傅陽陽說吃過晚飯再過來陪他,沈朝歌笑著說不用無妨。
剛剛躺下,敲門聲不期而至,傅陽陽帶著一隻大碗,裡面有冒著熱氣的米飯和菜餚,跟窗外的冷雨夜對比異常鮮明。
沈朝歌說不感動是假的,坐在床邊慢慢吃:“你要是個娘們,我真準備把你睡了。”
傅陽陽挑了挑眉:“來來來,我不介意帶把的,就今晚。”話音剛落就動手動腳起來。
“你奶奶,你來真的,哎哎哎,你特麼別亂掏啊。”
......
三日後,沈朝歌、呂紅遠被百里清照一行人帶回懸燈宗。
而傅陽陽也同時被棋劍府仙人帶走,沈朝歌拋了個眼神,後者也沒有客氣,背上簡單的行囊毅然前行。
若在大是大非上,傅陽陽給沈朝歌講的話後者不聽,那他就不是傅陽陽。
而在兄弟情義上,沈朝歌給傅陽陽的東西后者客氣,那他也不是沈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