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歌不退反進,持劍前掠,對著那彷彿要劃破空氣的大刀對撞而去。
沈朝歌再度被撞入山體,且這次手肘也無法卸去後退的力道,後背結結實實的撞在巖體之上,一口殷紅的血液吐口而出。
布衣少年喃喃道:“果然境界的差距還是真真切切存在,於德友這貨色雖然陰險,修為卻遠非之前軒轅家的子夜可比,確實有著二曜燃燈境的實力。”
沒辦法,如果再硬抗一刀,只怕是連戰陣都用不出來。
沈朝歌抹去嘴角的猩紅,踹開攔路的碎石,席地而坐,單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
於德友甩了甩被震疼的右手,嘖嘖道:“這是黔驢技窮提前給自己超度?”
於德友緩步向前:“說實話,你這等真氣強度是我平生僅見,雖說你我並無恩怨,但若是讓你繼續成長下去,定會是我泗水堂心腹大患,所以沈師弟莫要怪罪,我會給你個痛快。”
沈朝歌卻是冷笑一聲,從牙縫中擠出五個字:萬雷...天牢引。
突兀間,於德友再也無法向前半步,空氣中滋滋作響,自己眼前憑空出現一道亮白色光柱,周身更是被四道細如柳枝的閃電牢牢困住,是真正夾雜著雷電之力的光柱。
於德友不敢觸碰那深白色的光亮,也不絲毫敢懷疑觸碰之後立馬會魂飛魄散。
失聲道:“你,你,你竟然修的戰陣之法?還是那至高的雷電之法?”
沈朝歌淡淡道:“收!”
四道散發出巨大能量波動的光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將於德友困在其中,連轉身的空間都不曾留有。
被冷風吹動間,不小心飄起沾染到光柱的袖袍瞬間燃燒起來。
於德友急忙隔斷那急速上湧的火光,將一半袖口切斷,掩著鼻息,避免那生火燒布料的焦烤味道被吸入。
沈朝歌沒有在乎於德友的抵抗掙扎,同時也沒有給他再度開口的機會,站在光柱之前,戲謔道:“給我個痛快,我謝謝你,作為報答,我也給你個痛快。”
隨即運轉特殊法門,雙指作剪刀狀,插入於德友胸膛,將其命燈直接剪斷。
於德友立刻雙眼朝上,生機全無,向後倒去。
他到死也不敢相信,就這麼簡單,自己堂堂泗水堂大弟子就這麼簡單的死了。
而且是毫無還手之力,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懸燈宗弟子殺死了。
沈朝歌馬上收了光柱,強行嚥下喉嚨處上湧的鮮血,這戰陣之法對真氣的消耗真是太過於恐怖。
以沈朝歌那汪洋一般的真氣存量,當下能夠施展出四道光柱已經是極限,在持續下去恐怕不是於德友先死,而是自己先氣絕身亡。
沈朝歌將於德友屍體丟入附近的碧水寒潭,很快便有魚蝦之類的妖物瘋狂啃食。
但突然一個小鏡子沒有沉落水底,浮現出來,沈朝歌驀然跳入水中撿起,竟然是八尺鏡,沒有主人氣機注入,沈朝歌很輕鬆便是開啟。
除了些許錢銀、兵器、療傷丹藥之類,還有一門招式技巧《天地龍刀》,更驚喜的是八尺鏡中居然還有一本氣機運轉法門《空勁氣法》。
沈朝歌大喜過望,這可意外之喜來的恰到好處哇。
收拾完畢,沈朝歌整理衣衫,返回前端戰場。
……
百里清照同西門劍疾大戰百餘招,氣勢已經佔據上風,只不過看到沈朝歌布衣浸透,踉蹌的返回,一劍逼退西門劍疾,身形一掠而至,美眸緊在一起,也沒有平復氣機的波動,焦急的問道:“哪裡受傷了?”
沈朝歌笑了笑,渾不在意的說到:“沒事兒,只不過我同那於德友廝殺之際,於德友站在水潭之上,正好被水潭中妖獸探出的血盆大口吞入腹中,我跑得快,那於德友恐怕現在骨頭都不剩下。”
百里清照根本沒有顧及於德友的死活,緊緊盯著布衣少年:“你到底傷哪了,回答我!”
沈朝歌見瞞不過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將手中含有缺口的長劍丟在一旁,找了個舒服的方式靠在樹樁之上。
如實說到:“就是真氣消耗太大,畢竟有一個境界的差距,確實有些難以跨越,養個三兩日便好!”
百里清照長出一口氣,沒好氣的埋怨道:“以後別逞能了。”
百里清照起身前掠,對西門劍疾說到:“剛剛得到訊息,於德友已經被碧水寒潭中妖獸吞入腹中,還打麼?”
西門劍疾滿臉狐疑,於德友不是同那個叫什麼朝歌的捉對廝殺了麼,怎麼就被妖獸吞了?
而那沈朝歌卻是安然返回,這裡有問題啊。
二曜燃燈境的於德友若是被沈朝歌所殺他是絕對不信的,難道妖獸蠢蠢欲動是真的了,可除此之外也沒人看到二人廝殺,當下暫且罷手。
西門劍疾淡淡一笑:“百里師妹劍法絕妙,果然勝過在下,既然妖獸異動,我等即刻稟告三皇子。”
而泗水堂眾弟子聽聞於德友被妖獸吞了,頓時六神無主,好在還有個二號人物施遊及時穩住局面。
兵分三路,一路返回泗水堂彙報,一路返回此地營寨,一路則是他親自帶領,前往事發地點探尋於德友屍體。
第二日,各個門派幾乎同時收到第二封信函,內容則更為簡單:恰逢懸燈宗宗門慶典之期,希冀各家門派合理規避風險,約束自家弟子言行,以免受傷,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