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大發不以為恥,反而滿臉受用,彷彿這次數越多越好,而且對子夜身上的傷痕視而不見。微笑的同時也發現了突兀的沈朝歌。轉頭看了一眼後者。
子夜走進貼耳,簡要談及了一番截親的過程,又說了一下沈朝歌和崔寡婦應是舊識。軒轅大發聽完哈哈大笑,大跨步向前:“原來是孃家之人,一路相送至此,如此隆總,大發受寵若驚。”
沈朝歌沒有理會,對著轎子沉聲問道:“你當真選擇如此?”
“你情我願之事,求之不得!”
沈朝歌調轉馬頭,準備離去。
“等等!”
“孃家之人不進去喝杯喜酒,豈不是壞了規矩?”
沈朝歌冷哼一聲,雙腿一夾馬腹。可馬蹄剛剛抬起,四周空氣彷彿被壓榨一般,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拽住馬尾,沈朝歌好似被巨大力量裹挾,連同胯下駿馬一同被拉扯回來。布衣少年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抽出長刀雙腳踩踏馬背,真氣流轉,頓時長刀上一股罡氣纏繞,當空劈下。
軒轅大發卻是不緊不慢,依然有閒談的心思:“大婚當下,動刀動槍自然不好,但見點血是不是顯得更加歡喜?”
沈朝歌瞪大眼睛,自己夾雜大部分真氣的長刀,竟然被眼前之人僅僅兩指便輕鬆夾住,無論增加多少真氣都是難以下壓半寸。想不到對方修為竟然如此之高,這下算是託大了。
軒轅大發手指微微晃動,長刀禁不住力道,當場折斷,巨大的力道從刀柄傳來,在沈朝歌虎口處炸開,絲絲鮮血潺潺流淌。
子夜恭敬的祝福:“寅時見血,紅紅火火。”
軒轅大發嘴角上揚,變指為握,便輕鬆抓住沈朝歌的脖子。後者頓感不妙,自身真氣流轉竟然都被封鎖,自己心湖是大,猶如汪洋,但是再大無法外放仍是空中樓閣。沈朝歌想不到自己同這老頭子差距如此之大,竟然絲毫沒有反抗之力,這就是境界的鴻溝麼?
軒轅大發卻是立刻將沈朝歌放下,歉意的說道:“不好不好,如此行事,不合禮儀,不符規矩。”隨後便吩咐子夜將布衣少年一同請上山,少年如同待宰的羔羊,被子夜扛在肩上。
走到山頂,步入婚堂,沈朝歌竟然看到崔寡婦的爹孃乖乖的坐在主位,只不過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但面相卻是和自己兒時的印象對得上。身旁還站著一位女子,應該便是主持婚禮之人。
“有勞婷兒。”
名字喚作軒轅婷的女子展顏一笑,滿臉的真誠:“恭喜大哥,第三十五次大婚!”
子夜將沈朝歌關入一邊側房,用鐵鏈捆在柱子之上。在此處依然可以聽到前堂的喧囂熱鬧,“一拜天地”...軒轅婷一句一句的禮詞傳來。當下的沈朝歌氣機無法運轉,與常人無異,但少年豈能甘心就範,咬緊牙關全力衝擊被封堵的氣機經脈。
“送入洞房!”
頭蓋紅布的崔寡婦沒有絲毫抵抗,溫順的挽著軒轅大發的手臂,而子夜卻是小步上前詢問。軒轅大發面色神采飛揚,但聲音卻平靜如湖水,聽不出半點波瀾,淡淡的開口:“今夜可是大喜之日,殺孃家人乃是大忌,好生招待在客房,待明天辰時...你知道該怎麼做。”子夜應聲退去。
沈朝歌臉頰已經滲出汗水,牙齒咬的吱吱作響,仍舊無法突破禁錮,但自己諸多未完之事,豈能死在這裡,繼續調動心湖真氣衝擊。
可這時,沒有絲毫徵兆,一雙紅色裙襬隱約露出的長腿出現在布衣少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