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不見,左心城的臉色不知為何變得十分難看,蒼白的如同白紙。左魚兒看了也不禁皺眉,眼中有種嚴峻之色。左心城卻若無其事,抓起個餃子吃了,然後看了左魚兒一眼:“你拌的餃子餡吧?鹹了。”
左魚兒白了左心城一眼,指著彭鷹道:“你徒弟已經快要進入觀山境三層了,我想你應該開始傳授他寂滅劍法了。”
左心城也頗感訝然,掃了眼彭鷹之後不住點頭:“本以為起碼要半年之後才傳你寂滅劍法,看來為師還是小瞧你了啊。隨我來吧,我先教你寂滅劍法,至於劍意,則只有你自己領悟了。”說著走向門外。
彭鷹和左魚兒出了養生堂,見左心城腳下不丁不八的站好,左手掐了個劍訣,右手輕抖,飄飄然在彭鷹面前施展出一套劍法來。只見他腳踏七星,形如流水,劍光先是如水輕晃,繼而又彷彿排山倒海,雖然沒動真力,但彭鷹仍能感覺到殺氣撲面而來,胸口煩悶不已,要不是他的修為大有長進,恐怕連一半都看不下去。
片刻後,左心城收招站立,看向彭鷹說道:“這便是寂滅劍法,至於劍意則不是為師能說清道明的,需要你自己體悟。為師還要接著閉死關,所以日後還是魚兒教你劍法,你要仔細學好。”說著左心城徑自拂袖而去,瞬間消失。
彭鷹目瞪口呆,只不過舞了一趟劍法,之後的事卻都甩給了左魚兒,師父這個甩手掌櫃還真是輕鬆。不過他仍是有些開心,畢竟還能和左魚兒朝夕相處,想到這不禁扭頭看了左魚兒一眼。
左魚兒正瞪著左心城消失的方向雙目冒火,意識到彭鷹看了過來,這才回頭無奈的苦笑:“好吧,誰讓我萬里迢迢的送上門來呢,被抓了苦力也是我自己活該。你練劍,我看看。”
自此,彭鷹的修煉又增加了一項,每日上午爬山,下午練劍,開始的時候沒少受左魚兒的呵斥,不過用不了兩天,他的寂滅劍法便日臻成熟,雖然只能做到形似,但卻已經出乎了左魚兒的意料,她卻不知彭鷹為了博她一笑背地裡下了多少苦功,每天夜裡也不過睡一個時辰而已。
日月如梭,轉眼便過了五個月,彭鷹的觀山境三層早成,寂滅劍法也已純熟無比,只是每每在左魚兒面前練劍,左魚兒卻只有搖頭,說彭鷹的劍法空具其形,充其量也只是個空殼,想要悟到寂滅劍意簡直遙遙無期。
彭鷹雖然喪氣但卻並不灰心,日復一日的練著,有左魚兒在旁邊就覺得挺舒心。
眼看到了半年,左心城破關而出,他把彭鷹叫到面前說:“小鷹,為師有事要出門一趟,魚兒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這盤龍別院只留你一人,要好生看管,也別忘了刻苦修煉。”
彭鷹吃了一驚,偷偷看了眼左魚兒,又問左心城:“師父,就我自己練?那您什麼時候能回來?”
“快則幾月,慢則數年,要看事情辦的如何了。”左心城一笑,看向左魚兒道:“魚兒,我們走吧。”
左魚兒也頗感愕然,不過看了眼彭鷹之後還是跟著左心城走向門外。彭鷹失魂落魄的跟在兩人身後看著他們飛向天空,只能無力的揮手告別。雖然從此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重逢,但彭鷹空有滿腹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好眼睜睜看著師父和左魚兒越飛越遠,逐漸消失於雲層之間。
雲層上,左魚兒和左心城並肩站立,低頭看向盤龍別院,仍能看到彭鷹孤零零一個人在那裡不住的揮手。左魚兒不禁皺皺眉,看向左心城問:“叔祖,您要走怎麼也不和我商量商量,盤龍別院危機四伏,先不說巫山門和天心宗,就算您這麼多年結下的仇家要是有一個找上門來,恐怕彭鷹都小命難保吧。”
左心城苦笑了下:“魚兒,你以為我願意出此下策麼?但是彭鷹的寂滅劍法進展緩慢,有你在身邊,他恐怕今生今世都悟不出寂滅劍意來,想要修仙,便要耐得住寂寞、專心致志,我讓他孤身一人苦守盤龍別院,就是想讓他自行了悟啊。”
左魚兒略顯尷尬,瞪了左心城一眼:“那也不必如此決絕吧,要是他被你仇家所傷該怎麼辦?”
左心城一笑,傲然道:“能做我的仇家的人,也不屑於去欺負他一個孩子,況且我把往生劍留在了養生堂,劍意所在,誰敢妄動?”他說的狂妄,卻狂的理所應當,左魚兒也沒有反駁,只是瞭然的點頭。
“你說的倒是沒錯,不過你這師父當的也太不稱職,不行,我即便要走也要指點他一番,也不枉他叫了我半年的師姐。”左魚兒說著,忽然向下方激射而去。左心城在高空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搖頭苦笑:“魚兒啊魚兒,你如此做,卻讓他如何修成寂滅劍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