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彭鷹還是很快發現了有人走動的痕跡,沙灘上有幾行腳印向遠處延伸,彭鷹跟著走了過去,卻發現腳印轉向岸邊的山峰,從此消失。
這裡四處都沒有路,又讓彭鷹去哪裡尋找花石肩他們?彭鷹又不敢馭劍飛行,正困擾的時候忽然靈機一動。
雙眼中波光盪漾,彭鷹展開了通天眼。
整個世界瞬間變得清晰了許多,連那些看似消失了的蛛絲馬跡也顯現出來。草葉折斷的方向,地面細微的足印交織在一起,讓彭鷹彷彿看到了一個年輕人揹著一根木棍正向山上走去,而木棍上則穿著幾尾鮮魚,猶自甩著尾巴掙扎著。
這似幻非幻的感覺極為奇妙,也頗為動人,彭鷹不禁暗自歡喜,連忙跟著那“少年的身影”向山上跑去。
一路翻山越嶺,片刻時間之後面前忽然出現一座清秀的山峰。那山峰形如筆管,筆直向上,山巔處應該是這海島的最高處。彭鷹忽然停了下來,向那山峰的頂部望去,那裡有幾間殿堂,都是木質結構,雖然中規中矩但還是顯得頗為簡陋樸素。只不過這山峰四周都顯得頗為乾淨,應該是有人清理,倒頗有種世外桃源的出塵之意。
山峰上雖然有一條簡陋的石階,但彭鷹卻沒敢靠近,只是遠遠的便鑽進樹林向前摸去。等來到那條山路前時,這才發現山下原來還有一座山門,上面寫著名字,叫做“正氣門”。
這海外仙山的名字倒起的正義凜然啊,彭鷹不禁一笑,隨即繼續向上爬去。
剛剛摸到山頂,遠處便傳來一陣人聲,聽起來似乎人數不多,可卻頗為吵雜,似乎還有人爭吵的聲音。彭鷹連忙屏住呼吸運起抱朴篇,小心翼翼的躍上樹冠,向山巔望去。
這裡視線剛好,三座殿堂前面的廣場盡入眼底,彭鷹仔細看去,不禁心裡一驚。
廣場中央擺了一張八仙桌,上面擺滿了美酒佳餚,桌子周圍坐著四個人,除了那個萬事曉以外竟都是魔教中人。
那個荀殘竟然也在這裡,花石肩陪在他的身旁,還有另外一個醜陋的中年男人雖然不知道名字,但也曾在魔教祖庭出現過。此時似乎已經酒過三巡,萬事曉已經臉色酡紅,但荀殘等三人卻只是略有醉意而已。那個醜陋的男人正指著八仙桌前站著的十幾個年輕人破口大罵,滿嘴的汙言穢語,非常刺耳。
“小兔崽子們,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讓你們小師妹陪荀長老喝幾杯酒能死麼?快滾出來,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那人跳腳直罵,彭鷹忽然聽出這人的聲音有點耳熟。這才想起自己殺了陳小鳳,與雲紫瞳在床上做戲的時候,這人似乎也在門外。
桌前站著十五六個與萬事曉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他們將一個清秀的姑娘攔在最後,個個都怒目而視卻又敢怒而不敢言。而那姑娘則嚇得渾身微微顫抖,只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那魔頭看沒人說話更是暴跳如雷,而荀殘只是不動聲色的淺酌,花石肩更是隻顧著大吃大喝,好像一頭蠢豬。
“真要老子動手!?”那人猛的拍案而起怒吼道。一旁的萬事曉哆嗦了下,連忙苦笑道:“王朋長老,您消消氣,我那小師妹不過是蒲柳之姿,上不了檯面的。更何況她年紀還小,不懂得禮數,萬一衝撞了荀長老我如何擔待得起啊。”
王朋斜睨著萬事曉,獰笑道:“萬門主,你這是給臉不要臉了?我好話不說第二遍,你要是再推三阻四,可別怪我不客氣!”
萬事曉急得臉色通紅,尷尬的連連作揖:“王長老,您就看在這些天來我們盡心盡力伺候的份上,就別為難晚輩了行麼?”這人已經近乎乞憐,然而王朋卻只是充耳不聞,臉上滿是輕蔑之意。
“萬事曉,叫你幾聲萬門主,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王朋猛的抓起萬事曉的衣領,硬是將他拎了起來,表情滿是猙獰。
這時荀殘忽然一笑,道:“王兄弟,不要無禮。”
王朋這才狠狠的將萬事曉推回椅子,荀殘則微笑道:“萬門主,老朽其實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日後白虎堂建立,與你們正氣門相隔不過五百里,更應該相親相近,遙相呼應才對。你那位小師妹聰明伶俐,他日必成氣候,老朽也只是想和她做個忘年交而已。”
萬事曉何嘗不清楚荀殘心裡打得什麼算盤,也能聽出他話中的威脅之意,可自己又怎麼忍心把小師妹送入虎口。正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人群后的那個女孩卻用力推開眾人,走了出來。
“掌門師兄,就讓小妹敬荀長老幾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