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開始著手準備股東大會,準備以簡姮精神失常為由,徹底侵吞她手中最後的股份。
他卻不知道,那筆被“清算”出的鉅額資金,透過那位神秘駭客建立的、如同蛛網般複雜的空殼公司網路,正化作一股沉默卻致命的暗流。
這股暗流,神不知鬼不覺地,開始瘋狂吞噬簡氏集團下游多家核心物料供應商的控股權。
一張足以扼住簡氏咽喉的無形大網,正在悄然收緊。
與此同時,城郊療養院。
陸曉芙在藥物效力消退的間隙,獲得了片刻的清醒。
三年前天台上的恐怖記憶,如同碎片般扎進她混亂的大腦。
她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掙扎著在床頭的便籤紙上,用扭曲的筆跡寫下了一個詞。
“天台”。
還有一個模糊的名字。
“俊……”
就在她準備寫下第三個字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一名新來的、看似溫和愛笑的護士走了進來,熟練地為她再次注射了冰冷的鎮定劑。
陸曉芙所有的掙扎,最終都化為了無力的嗚咽,墜入更深的黑暗。
“爸,我想媽媽了,你帶我去看看她吧。”
簡姮抱著簡俊林的腿,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簡俊林被她吵得不耐煩,只當是她病情又加重了,揮揮手,答應了。
母親的墓碑前,冷風蕭瑟。
簡姮哭得肝腸寸斷,幾欲昏厥,整個人撲在冰冷的墓碑上。
簡俊林站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看著手機,催促她快點。
就在簡姮跪地磕頭,身體被高大的墓碑完全遮擋的瞬間。
她的指尖,一枚特製的、薄如蟬翼的微型追蹤器,在淚水的掩護下,無聲無息地貼在了簡俊林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底部夾層。
萬無一失。
掃墓歸來的車上,簡姮依舊在低聲抽泣。
她放在膝上的手機,螢幕卻無聲亮起。
是駭客發來的資訊。
“獵物已入網,簡氏命脈,已在你手。”
簡姮望著車窗倒影中,自己那張淚痕未乾、楚楚可憐的臉,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冰冷徹骨的笑容。
手機,再次震動。
是同一位駭客發來的第二條訊息,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彩信被成功攔截並破譯。
點開。
圖片上,正是陸曉芙那張寫著“天台”與“俊”字的字條。
下面附著一行小字。
“資訊源:城郊療養院,一名新入職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