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富貴,連念珠都是純金的!”鳳煙蘿嘖嘖讚道。
花和尚捂住腳踝,直咧大嘴,“哭吧!”嶽青君道。
“偷襲人不該用武松殺嫂這一招,武松殺嫂恁地英雄了得的事兒,人家從來都是正大光明,你弄得偷偷摸摸,不怕辱沒了武二郎嗎?不怕壞了梁山好漢的威名麼?你學武大英雄不像,不過有一點兒像,殺人不留情,還是不像,你沒有殺得了人,這一點佩服你!”嶽青君道。
“你這個花和尚不比花和尚,你知不知道?”嶽青君又道。
花和尚喘著粗氣道:“你奶奶的,老衲四大皆空,實就是空,空就是實,好財愛色,你又如何?”
“好骨氣,響噹噹的好漢,武松大英雄是你……”
“俺姑爺爺。”
“潘金蓮是……”
“俺姑奶奶。”他回答的乾脆利索。
“你真是不孝,用一招姑奶奶殺姑爺爺。”
“沒法子,被窩裡親的啥樣兒,裝英雄又一個樣子。”眾人哈哈大笑,嶽青君也跟著笑。
嶽青君道:“聽說你不是和尚?”
花和尚道:“還請你老人家高抬一下貴重的腳。”嶽青君把腳挪下來,他坐起身子,道:“俺挨著雲臺山住,腦袋是禿的,常常暮鼓晨鐘,誦經聲聽多了,聽來好玩兒,也便學了兩句阿彌陀佛無量壽佛。”
“想當官,殺人放火受招安,俺不想招安,更不想被皇帝老兒囚籠也似的網羅,但是殺人防火的事兒沒少幹過,不像有些正兒八經冠冕堂皇的自稱什麼星宿下凡的什麼真命天子時運不濟,渾身鮮血,卻裝的跟佛祖老君一樣,你老人家若是放俺不過,俺也沒得說,你來吧。”他一臉坦然道。
嶽青君道:“唉,這生死在下無權裁決,大師可否應允在下一事嗎?”
花和尚一拍胸脯道:“請說,老衲有求必應,但說無妨。”
嶽青君道:“請大師不要再用那一把刀了,請大師不要殺人防火了,請大師用武功殺人防火得來的那些錢財散掉,再還給那些人,請大師不要再摧殘那些你殺過他們男人的女人了,如果願意,大師成親的話,晚輩願討杯喜酒喝。”
花和尚道:“可是俺殺的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啊。”
“大師以為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
花和尚咧嘴一笑道:“他媽的,這個可沒有想過,想想咱也是不咋地,好了,俺答應你了你的請求,這成家嘛,這輩子是不成的了,沒臉養兒子!”
“小夥子,這可是你請我答應的,老人家我可不受威脅。”
嶽青君從地上拉起他道:“不敢。”
“好嘍,酒和尚,咱們該走了。”那個醉醺醺的和尚拉著他,酒和尚唱道:“一年三百六十日,一日須飲三百杯,五斗解酲不復醒,狗叫雞鳴管不得。”
風致杳然。
“大和尚,你不要這個嬌嬌了嗎?”
“但睹其容,何須豢養在屋籠,此女非人間所有,佛祖坐下一尊菩薩十六年不復見,淪落此間矣!”他言語瘋癲,無人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