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人太多了，我等下一輛。”
“人多？”
2路公交車司機給苟一鳴翻了天旋地轉的白眼，因為餘光都見到車上只有幾個晨練的老大媽老大爺，他轉動駕駛盤，猛踩油門，嘴裡罵了一句不入流的話。
苟一鳴的回答，顯然沒用他的智商，也許，他想要保持二百五的狀態，等到下一趟車的到來，他可以大跨步的邁上去，無所畏懼，就像所向披靡的戰士。
“苟律師，可找到你了，快去所裡吧，有人找。”
停在苟一鳴眼前的，是一輛電動車，騎在上面的律師，專注公益十餘年，做了不少大案特案，深受好評，還被評委全市優秀典型模範，在所裡的號召力不小，許多剛入職的實習律師，為了勉強度日，都會跟他一起做案子。當然，也包括從前的苟一鳴，屬於帶他出來的指導教師。
“張老師，今天是週末，就算他著急，可法院也不上班，若是您回所里加班，麻煩幫我跟他講一聲，週一再來。”
“你還沒明白我在說誰？趕緊上車，會所你就知道了，那被他攪合得，天翻地覆了，我發現你不愛看社交軟體，沒事多瞅瞅，裡面多少人@你。”
就這樣，苟一鳴的大邁步，變成了跨到電動車上，不過也好，給沒有完全想清楚的苟一鳴，留了多一些時間，更給了一個超級合適的拒絕理由。
“親愛的，我給你打電話那時，你不是說起床了，怎麼還沒到？我媽做了一桌子菜，就等著你來了。”
“靈靈，我正想跟你說，我這邊臨時出點事，今天應該過不去了。”
“出事？你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詢問，但電話這頭，是危險當事人的連聲呼喊。
“我在跟你講話，你尊不尊重人？我昨晚給你打手機，你為什麼讓別人接，說！”
男子激動的差點將苟一鳴手機摔碎，情緒異常火爆，原因是一家企業，欠了他200元工資不給，一氣之下，他受了重傷，刺激導致的精神一級殘疾，俗稱重度精神病患者。
如果說心理醫生不好當，那麼不懂開導的律師，就會處處是風險。就好比銀行中，只有大堂經理一人暴漏在歹徒之下，其餘櫃員有玻璃擋著，而保安有電棍防身。律師遇到精神病患者，正是如大堂經理一般，神奇的存在。
“並不是昨晚，您是今天凌晨打的，律師不是鐵人，需要休息，才能更好的工作。”
“那你睡吧，你現在就躺著，我看著你。”
“無理取鬧。”
苟一鳴不想再跟男子多說一句，若是早知是他，苟一鳴莫不如去女友家，至少能正常交流溝通，有什麼意見，拿到檯面上來，可跟這睡衣男子，苟一鳴真是無能為力。
既來之則安之，若是不把他成功勸退，所裡週末加班的同事，全都不得安寧。
苟一鳴選擇了漠視，拿著一摞材料，開始影印起來。
而睡衣男子則像只蒼蠅一般，圍著苟一鳴轉。
“怎麼就不能賠償我四個億，我價值大去了，我要是沒病，肯定能造出大炮火箭，我還要少了呢。”
睡衣男子的邏輯一流，說得自己都信了，一會兒笑嘻嘻，一會兒抹著鱷魚淚。
突然，律所的大鐵門，被一嬌俏女孩狠狠蹬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