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兩年了,脾氣性子還沒改!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許寬捂著後腦勺一副可憐樣。
政委給自己倒了杯水,語氣悠悠,
“炮膛這事我們也提過,但上頭催得緊,重新設計時間來不及。”
“你們的主要任務,是保護研究員和科研成果,不要對他們指手畫腳,你們沒人家懂!”
“體驗感不好還不能說了。”許寬還是不服氣。
這下不用政委動手,袁硯舟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說什麼呢!”
政委笑著搖頭,端起茶杯慢悠悠朝招待所走去。
處理了下事務,袁硯舟起身回第五生產隊。
他步速極快,回了趟軍區又回去都沒超過十二點。
走著走著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地上的小徑像是什麼群體動物踐踏過。
“哼——”
豬叫聲近在咫尺。
野豬群!還是帶著孩子的母豬!
很不幸,他看見它們的時候,它們也發現了他。
袁硯舟來不及多想,抓住樹幹就爬了上去。
下一秒,他剛剛站的地方衝過來一頭豬,樹被猛地一撞,劇烈晃動起來。
不行!這群豬如果不處理了,衝到山下生產隊裡傷了組員和農作物可不行!
尤其是山腳第一戶就是江映梨的牛棚。
從靴子裡抽出短刀,他還沒跳下樹,一支弓箭破空而來。
“嗷——”
一聲悽慘的豬叫後,袁硯舟清楚地看見箭柄插入豬腦袋一半。
袁硯舟眸色沉沉,有這臂力的,只有村裡獵戶。
但這幾年管得嚴,野物都是公家的,要是敢打被抓住只有挨批鬥。
他也上交了獵槍,沒想到弓箭準頭和力道也這麼強。
中箭的豬更加瘋狂起來,不停在林子裡亂竄,灌木被踩倒一片。
豬群也被帶動,哼哧哼哧亂跑起來,彷彿被潑了沸水般瘋狂。
“上樹,別下去!等豬群散開。”
沒人回應他,袁硯舟半蹲在樹幹上,雙目如獵鷹般緊鎖豬群內那頭最為健碩的母豬。
近半個小時後,豬群才逐漸安靜下來,而那頭中了箭的野豬早就倒地,腦袋血次呼啦的。
領頭母豬在它身邊拱了兩下,見它不動,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帶著豬崽離開。
袁硯舟跳下樹,手裡還緊緊握著把柄短刀。
在確認野豬的確斷氣以後,他才看向四周。
“死了,下來吧,這頭豬你帶回去。”
獵戶家還有孩子,這麼大一頭野豬,賣或者吃都是一筆不小的收穫。
一個窈窕身影如鬼魅般從樹上竄下,袁硯舟瞳孔猛然瞪大。
“江知青?”
江映梨上前把箭取下來,在樹葉上擦著血跡,幽幽看向他,
“周大隊長,這麼晚不睡覺,跑到山上幹什麼?”
“我,你不是說山上有野豬嗎,我上來看看。”
袁硯舟找了個正經說法,這山上有野豬是她親口說的。
江映梨回想了下,昨天她的確跟幾個孩子說過這話。
但當時她不過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還真當真了。
她也沒想到山裡真有野豬。
“你呢,怎麼這麼晚怎麼上山,還會用弓箭。”
袁硯舟反問她。
江映梨哦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拎起野豬的一條爪,
“家裡窮,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再不來打獵,飯都吃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