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只有錢家和江家結怨,但這輩子顧蔓已經替自己嫁了過去,大機率不會是錢家。
顧蔓更指揮不動錢家的勢力。
這事得等舅舅來細細商量,長輩知道的肯定比她多。
金燦燦的夕陽透過塑膠膜落在她臉上,卻沒有暖意,只有刺眼。
“書記!你既然已經給我們經濟支援,人力支援也落實一下啊!”
老書記剛下工就被袁硯舟抓住了,一張老臉皺得跟黃瓜似的。
“周隊長!其他人我還能做主,可你要的是臭老九!是想讓我犯政治性錯誤啊?”
袁硯舟絲毫沒有在軍區時袁團長的正經,一臉無賴相,拉著他的手不鬆。
“你不給我就不走了!那發動機啥的都是我去縣裡貸款買的,大不了我就讓他們來公社搬東西抵押。”
“就非得要他?”
袁硯舟重重點頭。
老書記眉頭緊了又緊,看向他拽著自己的手,最後抽出胸口上的鋼筆給他寫了封調函。
按完手印塞給他,扛起鋤頭就跑,生怕他再追上來。
袁硯舟得了信就朝第一生產隊去,生產隊隊長見他來二話不說就把人給他了。
開玩笑,這可是他們團長!
廖執倫被人從牛棚喊出來,看見袁硯舟,眼睛一眯。
這孩子很眼熟,長得像袁家那老爺子,但是那孩子不是在部隊裡嗎?
試探道:“這位同志,我是不是在京城見過你?”
第一生產隊的隊長:“這是第五生產隊的幹部,讓你去幫忙。”
幫忙?他能幫什麼忙?
袁硯舟見他注意力被轉移,暗暗鬆了口氣。
他雖然不常在京城露臉,但袁老爺子可活躍得很。
背對身裝作擤鼻涕,實則給自己臉上抹了把灰。
第一生產隊的隊長讓人用牛車把人送過去,袁硯舟一路上都垂著腦袋裝不屑和他說話,惹得廖執倫更好奇。
見到熟悉的牛棚,袁硯舟跳下車:“江知青,人我帶來了,你出來看看。”
江?
廖執倫緊緊盯著牛棚。
見江映梨佝僂著腰從牛棚走出,見到他,驚喜無比:“舅舅!”
袁硯舟表現出驚訝:“他是你舅舅!”
不太走心就對了。
“你不知道?”
“我們附近就他有點文化。”
廖執倫跳下車,扶著她的肩膀不可置信打量著牛棚,“你是知青,怎麼就住這種地方!”
他是下放的人,住牛棚沒意見,可他外甥女不是!
江映梨沒想到他一來情緒就這麼激動,連忙在他準備質問袁硯舟前開口解釋:
“舅舅!是我自己想住這的!周大隊長還給我打了架床!”
怕他不信,江映梨還拉著他進去看了眼。
廖執倫看見她的床後臉色好了點,這才像樣。
但視線落在床邊那個大傢伙身上,又黑臉起來。
知青睡的地方,他們就當倉庫了?什麼都往裡面裝。
見他要說話,江映梨忙拉住他,“等會和你解釋,什麼都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