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資本家小姐!餘旅長!你們不怕被人舉報嗎!”
女聲尖銳,孔娟被警衛員攔在門外,雙目死死盯著江映梨。
那雙眼裡,閃爍著對命運的不甘,憑什麼她一個資本家小姐有這麼好的命!救了當官的兒子,還能認乾親!
視線落在屋裡身穿軍裝的中年人身上,他們一定是不知道江映梨的真實身份,如果知道了,肯定話都不會跟她多說兩句!
江映梨沒說話,靜靜看著她,唇邊甚至勾起一抹笑。
她以為這些當官的都是蠢貨?來認乾親之前肯定會把她調查得一乾二淨,用得著她在這逞能裝英雄現眼?
一室寂靜裡,餘旅長攔下身邊準備說話的母子倆,臉上含笑,語氣也和善,
“這位小同志,請問你是從哪知道這位江知青是資本家的?”
“第二生產隊,當時和我一起下鄉的女知青告訴我的,她家就是滬市的!”
見領導主動跟自己搭話,孔娟激動得要蹦起來,言之鑿鑿。
餘旅長心裡失望至極,聽了點閒言碎語就要給人定罪?
如果這裡的知青都是這種資質,他怎麼放心把戰友們的孩子送到這來受教育?
見大家都不說話,一旁的王副隊長緊張得很,生怕這事告吹了,忙替江映梨說話。
“領導,這,雖然江知青出身不好,但這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她本身是個好同志!”
聞言,江映梨詫異看向他,沒想到王副隊長還能幫自己說話,他不是瞧不起她嗎?
孔娟怒罵:“王副隊長,連你也被收買了!”
王副隊長反駁:“孔知青!說話不要這麼難聽,什麼叫收買?為我們生產隊爭光的是她,給我們做工具、拖拉機的也是她!”
“就這點小恩小惠就被收買了!”孔娟嗤之以鼻,“餘旅長,你也看見了,這人就會蠱惑人心,沒準您孩子被拐還是她自導自演。”
嘲諷的話一出,除了幾個當事人,圍觀的組員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話也是能說?孔娟是想讓他們全生產隊一起陪葬嗎?!
餘旅長淡聲,“這位,孔知青?我對你們生產隊裡知青之間的恩怨並不感興趣,但你這麼說話,就犯了大錯。”
孔娟沒反應過來,什麼叫她犯了錯?犯錯的不應該是她江映梨嗎?
“先不論她是不是資本家,現在她的身份是生產隊知青,你的同志,你和她不團結友愛,反而在這挑撥離間,這是一錯。”
“就是!我乾媽才不是壞人!”餘慶巴拉開捂著他嘴的手,站在江映梨面前護著她。
餘旅長沒看餘慶,繼續:“第二錯,就是不分青紅皂白,聽了一耳朵閒話,就篤定你的同志成分不好,惡意揣摩。”
“這樣,你把第二生產隊的朋友叫過來,我們當面對一對?”
“……好!”
被批評了,孔娟仍然沒有反思,惡狠狠瞪著她,隨後看向袁硯舟,眼裡有決絕、痛苦和悲傷。
她的眼神太過灼烈,閃著了他身邊站著的江映梨,忍不住打趣地扭頭看向身側的男人。
“怎麼?她跟你告白被拒絕,把我當假象情敵了?無妄之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