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眸看她,輕笑一聲,“之前是你親口說喜歡我,現在不承認?”
餘嫂子悄悄偷聽著身後兩人的互動,忍不住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餘旅長,挑眉示意他看。
餘旅長皺了下眉,示意她坐好,別亂點鴛鴦譜。
見他不識趣,餘嫂子翻了他一個白眼,把餘慶拉到自己身邊站好。
二十分鐘後,警衛員開著吉普,載著人回到辦公室前。
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生被孔娟拽了下來,她手裡握著一份報紙和一封信。
餘旅長坐直身子,“這位小同志,是你跟孔娟說江映梨是資本家?”
女知青也很懵逼,她還在上工便被孔娟強行帶走,今天的工分都拿不滿。
看著穿著軍裝一臉嚴肅的男人,更加緊張,“啊?沒說過吧,當時原話不是這樣。”
“哦?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家寄了報紙和信,提了一嘴,我就說‘江映梨是資本家,跟他爺爺一樣’。哦,江老爺子經常做慈善,當時我們家就受過他資助。”
餘嫂子好奇,追問:“資助?”
“嗯,雖然我家在滬市,但並不算富裕,還差點輟學,江老爺子聽說後,就資助了我高中的學費、生活費。我們學校幾乎一半的貧困生都受過他資助!”
女知青說著,從挎包裡拿出一包紅糖,雙目緊緊看著江映梨,眼裡都是感激,
“江知青!當時我們就聽說過,江老爺子資助我們,是因為你在國外讀書,他不忍心看和你一般年紀的年輕人失去學習機會。”
江映梨沒想到爺爺竟然還資助過學生,更沒想到自己剛進村時想調查的真相是這樣,上前把紅糖推回去,
“你沒辜負他,不要放棄學業。”
她在末世跟系統瞭解過華國曆史,1977年就會恢復高考,但很多知青那個時候已經失去了學習的熱情,徹底在村裡紮根。
“我,會的!”
“什麼?明明不是這樣的!”孔娟猛地抓住女知青的手,癲狂般嘶吼,“我聽到的明明不是這樣!”
女知青抽回手,“我記得當時你上車的時候,我剛好說到最後一句。”
孔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沒想到自己堅信的一面是這樣,搖頭,“不,不對!這也說明她真的是資本家!”
“夠了!”袁硯舟高聲打斷她:“四眼,帶她回知青點,下午下工帶她去曬穀場。”
孔娟警惕:“幹什麼?”
“你既然這麼想讓她挨批鬥,不如你先上去試試被批鬥是什麼滋味?擾亂秩序、汙衊同志,數罪併罰!批鬥以後退回城裡去!”
孔娟慌了,被退回城,家裡根本沒有地方讓她住,檔案上記了一筆,以後也根本找不到工作,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不,不要!我錯了!”
見屋裡人不為所動,她衝開警衛員和四眼會計的桎梏,猛地撲向江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