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怕你冷,叫我過來給你送條圍巾。”
範長秋的嗓音忽然響起。
蘇民安雙手打顫的抬眼去看,就見原來範長秋過來給花南薇往頸項系圍巾,蘇民安就又默默的低下頭來,身上寒意更濃了些。
姜元末來到蘇民安身邊,低頭凝著她,把自己的圍巾取下圍在蘇民安的頸項。
蘇民安屆時正在吃螃蟹,兩隻手逼著螃蟹屁股正發力要撕開,脖子上猛地一暖,冷風就灌不進來了,眼睛莫名其妙的酸了酸,在她最冷的時候,給她溫暖的是傷害她最狠的男人,挺可悲的,對正林的思念卻越發濃了。
見姜元末來了,她就這麼掐著螃蟹屁股抬起頭凝著姜元末,他來大概是因為打了花南薇一巴掌心疼了,借來給她系圍巾而過來看看花南薇的臉吧。
蘇民安有禮貌道,“王爺晚上好。”
“嗯。”
隨即蘇民安就無話可說,他看夠花南薇就會走的,她就專心擺置手裡的螃蟹,以前會在意自己在姜元末面前就餐的姿勢是否文雅,此時覺得無所謂,她甚至不用那些精緻的銀質工具,而直接拽下蟹腿放嘴裡啃。
“你喜歡吃螃蟹啊?”姜元末問。
“還可以。”在揚州這幾年習慣了吃些大閘蟹,中原水產不多,所以姜元末會好奇她突變的口味。
姜元末頷首,“那你吃吧。我看你吃。”
蘇民安說:“那民安就吃了。”
真是古古怪怪的對話。
“嗯。”
在姜元末應了一聲後,蘇民安繼續發力,將螃蟹掀著屁股開了蓋子,熟練的去掉腮,用勺子取了蟹黃,小口的吃著,甚至還形象全無的允吸了沾著醬汁的手指。
姜元末就這樣用手撐著桌面,躬身看著她吃。
蘇民安便咀嚼邊被盯的發毛,顫巍巍拽下一根肥美的蟹腿遞了過去,“您吃嗎?”
姜元末輕笑,“你吃就好。海鮮我不行,出紅疹。”
蘇民安於是就快速的將手中螃蟹幹掉,正打算擦手。
姜元末將同桌花南薇和姜玉的螃蟹又撈了過來,擱在她的面前,“繼續。”
不是吧。
不要把你孕妻和孕妹的食物搶來給我啊。
蘇民安見他在揉額角,估計頭因為毒在疼,他夜裡睡時會因為疼而翻來覆去,白日裡想必也在忍耐著疼,她從沒問過,也不關心他是不是疼的厲害。當下便沒有反駁他,在花南薇和姜玉複雜的視線裡,開了螃蟹,繼續享用,他還沒看夠花南薇麼,究竟幾時走啊。
姜元末往他岳母花夫人面前那隻大螃蟹去伸手。
蘇民安見狀,內心十分惶恐,幽幽道:“王爺,我...我飽了,吃不下了...”
姜元末這才將手頓住,突然笑了一笑,“你是不是不好意思繼續吃了。才三隻而已,本王又不嫌你吃得多。別的不行,螃蟹還是可以把你餵飽的。”
蘇民安臉倏地紅了,他以為她昨晚沒被他滿足,慾求不滿,所以今天化情慾為食慾麼,“真飽了。”
隨即,蘇民安便擦了手等待著姜元末離開,內心也擔心今晚花南薇約他談她的事情,她害怕他對她發火,讓人打她或者讓別人砍她。
“不要擔心。民安。”姜元末靜了須臾,幽幽道:“沒關係。別怕我。”
“嗯?”被他看穿了麼。
“圖錢也沒關係。”
蘇民安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回答她上午到太后跟前之前,她澄清那句她不是圖他的錢,是圖他人這句話,當時他沒有回答她。
這時是專門來回答她的,不是來看花南薇的臉的麼?她不理解了。
姜元末將披風掀開些,掂了掂腰間做工考究,溫潤而澤的名貴玉佩,“這玉佩由宋國進貢的,世上獨此一件,有市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