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正林起身後,到了出門放風曬太陽的時間。
沈苒如前二日那樣,坐在湖邊石頭上,望著湖水對岸的船塢。
沈正林坐在沈苒身邊說,“今天阿孃會來看望苒兒的。”
“阿爹又在騙人。阿爹每天都這樣說。”沈苒失落的看著船塢的方向,但是小手放在膝蓋,端正的坐著,等待著孃親的到來,希望孃親來時,看到的苒兒是最棒的狀態。
蘇民安昨夜沒有睡,在廚房包了一夜餃子,清早煮好了餃子,放在餐盒裡,提著來到湖邊,乘上了去亭心閣的船塢。
馬上就要和沈苒還有正林團圓了,蘇民安心頭和眼睛都熱熱的,感覺到特別溫暖,心中充滿的對生活的希望。
船塢抵達對岸。
侍衛將木道放下去與岸邊相接。
蘇民安提著食盒快步從木道走下去,正走著就看見沈苒端正的坐在石頭上在看著她,她望了過去,輕聲叫道:“苒兒。”
沈苒聽見阿孃聲音,小身板一僵,隨即倏地立起身來,口中快樂的喊著:“去抓水鳥咯,每天在這邊抓水鳥,真開心啊。”
沈苒歡快的說著,就去湖邊去撲水鳥玩,瘋玩了起來。
蘇民安意識到兒子是希望她放心,讓她認為他每天都過的挺好的,但是看著小傢伙表現似的瘋狂撲水鳥給她看,她還是輕易就紅了眼睛,太懂事了這孩子,還記得過去幾年過年,小傢伙在她包餃子時也會湊上來幫倒忙,把麵粉弄的滿臉都是的憨甜模樣。
“你過來了。”沈正林步至岸邊,伸手從蘇民安手裡接過食盒,然後牽住蘇民安的手,扶著她慢慢走下岸來,“這兩三天腿疼的厲害吧。”
“嗯。過年這幾天,下大雪,天特別冷。腿疼的下不了床來。”蘇民安說。
沈正林點了點頭,隨即蹲下身,將食盒放在地上,蘇民安便在廊底藤椅坐下來,沈正林便給她輕柔的揉著膝蓋,動作間充滿了默契,不需她說,不需他問,就自然而然的關心記掛著彼此。
“姜元末從姑蘇回府過年了吧。”
蘇民安看出來沈正林在吃醋,他吃醋時也是淡淡的語氣,但他能問出口來,想必心裡已經承受不住了。
她若提起自己和姜元末去大安寺相處了兩天,其中一夜還發生了關係,沈正林會因為她為了保護他而被前夫染指而內疚和自責,她不願意他自責或者內疚,便說:“他年三十回府了一下,當天便去大安寺陪太后看參見燈籠宴了。”
沈正林松了口氣,但也沒有多問,以免讓民安以為他介意她的過去,其實他是擔心她被欺負,而自己除了照顧好苒兒而無能為力,也擔心民安慕強,不再需要無能的他了,便輕聲道:“嗯。”
他給蘇民安揉了很久的腿,緩緩的問:“他的毒怎麼樣了。”
蘇民安這幾日受的委屈,在沈正林給她揉腿的輕柔動作下,逐漸的得到安撫,她說:“恢復的挺好。他從大安寺直接去直沽寨,據說五六十天才能返京。到時滿三個月,他毒解乾淨了,我就和賢妃提讓她放我們離京。賢妃也巴不得我早些離京。”
沈正林給她揉好膝蓋,耐心的聽她把話說完後,隨即把手伸到衣襟,掏出來一張百兩銀票,他在揚州開武術學院,賺的比她也不少,他把銀票遞給蘇民安,“拿著。”
蘇民安從揚州著急進京見沈正林和兒子,出門治病的藥沒帶,錢也沒帶多少,就一身隨身衣物就跟著賢妃的人進京了,在大安寺還捐了五十兩,確實囊中羞澀,不解道:“給我銀票幹什麼?”
“買回揚州的船票。”沈正林認真的說。
蘇民安心中猛地暖了一下,便將銀票收下,雖然記著要還範長雲錢,但此刻沒有問正林拿更多,想必正林也沒有帶多少進京,將銀票裝進衣襟,“好。”
“我給你和苒兒包了餃子,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吃餃子吧,一起過年。”蘇民安說著,將食盒開啟,將幾盤熱氣騰騰的三鮮餡餃子擺在桌上,招手叫著沈苒道:“苒兒,寶貝,來,過會兒再抓水鳥。先來吃阿孃包的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