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範長雲來找姜元末,神色焦急,姜元末亦神態緊急的去了書房,想必馬上就要啟程去直沽寨。
她猜測直沽寨或許是有什麼緊要的證人要去見一見,他已經晚啟程一天了,不可能繼續遲下去。
多半,自己是可以安全過關,花南薇這個套等於白下了,只是賢妃一個人的話,蘇民安有些辦法拿捏。
蘇民安把先日她問姜元末討得的免罪金牌丹書鐵卷裝在衣袖,由小五伴隨著出了屋子。
陽光照射在花園裡的梅花上,分外的剔透好看。
但見平臺上落了一層梅花,不知昨夜這平臺發生了何等慘事,糟蹋了這半樹的梅花。
還好,尚餘半樹梅花,可以供她觀賞。
不然還得在王府滯留一個多月,看著光禿禿的梅花樹,是多麼的無趣。
小五突然啊了一聲,“對了。昨夜裡主子還做了一件事,奴婢也不懂算不算出格。”
“何事啊?”蘇民安尋思還能有把小酥肉吐在危險的前夫身上更出格的事麼。
小五想著措辭,比較精準的描述著昨夜裡的情況,“就是...怎麼說呢,就是主子昨夜裡,醉的糊里糊塗,在王爺懷裡,一邊解王爺腰帶,對王爺上下其手,一邊叫‘正林,正林...正林...’,叫了好多遍....”
叫了...
好多遍...
蘇民安頓步,目光望著遠處的風光,平和的面龐上沒有太多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五想,主子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女娘子,這等狀況都波瀾不驚,如果換成是她,早就炸毛到想撞牆了,她問,“主子,這算是出格的事情麼?”
蘇民安沉思了片刻,她哪裡知道啊,難說。
姜元末方才什麼也沒說,看錶情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也不知是生氣還是無所謂,他怎麼心裡那樣能裝事呢。
她怎麼會闖這麼大禍呢。
擔心著會連累正林。
畢竟,姜元末又不是個吃素的主,她在他懷裡喊那樣多遍他昔日下屬的名字,居然還活的好好的,這很不正常,姜元末到底是什麼想法啊,惴惴難安。
繡燈籠的事還沒過關呢,就又多一件要擔心的事,比燈籠的事還嚴重的多!
喝酒誤事。
以後不喝了。
自己的酒品原來不太好。
她對自己酒量,略略自負了。
***
書房裡。
姜元末揉了揉眉骨,耳邊迴響著蘇民安酒醉後嚶嚀著呼喚著他下屬名諱的聲音,心裡疼疼癢癢貓抓似的。
秦矜連忙奉上提神茶,年初二夜裡在大安寺看一夜書沒睡覺,年初三照顧安主兒又一夜沒睡覺,熬了兩天兩夜了,鐵打的人也熬不住。
“昨兒你的人和太子的人在城南情況怎麼樣。”姜元末指了指他桌案對面的座位,讓範長雲坐下,隨即親手給範長雲倒了一杯茶,民安的義兄,他自是待他與旁人不同。
“正如世兄所料,太子的暗線在暗中跟蹤著我、陳子晏,以及暗中也秘密的盯著王爺您的動向。”
範長雲拿起茶飲了一口,“昨兒在城南和太子的暗線纏鬥二個時辰,沒能分出個高低。只是這般的話,世兄前去直沽寨密審死士的行蹤就務必要隱秘,更加小心才是。”
“容本王想想。姑蘇貪腐案子本王查了數月,官官相護形成鏈條,只把最末一層地方官交給本王來做替死鬼。實在是荒謬。此死士既然落在我們手中,便要用在刀刃,作為姑蘇救濟糧貪腐案的突破口。”
姜元末話鋒猛地一頓,“此次務必揪出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