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希望義兄覺得那二百兩盤纏花的不值得。
她有了為自己辯白的心意。
不是為了向賢妃證明什麼,也不是為了姜元末相信她的清白,而是為了義兄可以相信,她沒有辜負他的二百兩白銀,沒有辜負義兄的信任。
賢妃從盤子裡取出一顆葡萄,剝了葡萄皮,親自喂到花南薇嘴邊,“南薇啊,吃顆葡萄,你多吃葡萄小孩眼睛長的又黑又亮。”
蘇民安又想起了自己給姜元末作妾懷孕時,賢妃甚至連雞蛋也不給她吃的日子,以及兒子被奶奶踢碎的泥巴城堡,哪怕義兄在,她應該注意形象,可是身為母親要為兒子出氣的心情難以剋制,她立起身,步至賢妃和花南薇跟前,低手捏起水果盤,一下將果盤掀翻了去。
登時掉了滿地葡萄。
賢妃臉色大怒,下人驚嚇得紛紛跪地。
姜玉厲聲說,“你幹什麼!發什麼瘋。”
賢妃失望透頂,“範公子,看看你這四妹妹,多好的人品。”
蘇民安說,“賢妃娘娘讓人踢壞沈苒的泥巴城堡一事,我就不計較了。倘若再有下次,太后的披風,我不能保證完好無損。”
賢妃厲目瞪視著蘇民安,到底深受要挾,暫時不能動蘇民安,“好個民安啊。”
“民安,我婆婆餵我吃葡萄,你如果看不慣在生氣,那我給你陪個不是。”花南薇委屈的向範長雲道:“範公子莫怪民安...”
範長雲只是靜靜觀察,沒有參與。
蘇民安嘴角牽起無奈的笑,義兄失望了吧。
賢妃問康姑姑,“王爺可有時間過來本宮這裡啊?”
蘇民安下意識還是希望那危險的男人不要過來,他不來,她還有全身而退的機會,也不會太難堪。
但康姑姑的接下來的話打破了她的推斷,也使她的處境陷入了熟悉的絕望困境。
“王爺說結束書房手頭的事情就過來。”康姑姑說。
她話音剛落,便聽見下人彙報:“王爺來了。”
緊接著,姜元末在下人掀起的門簾處將蟒靴邁步了進來。
姜元末見花南薇、姜玉在賢妃兩邊坐著,而蘇民安在頗為下首處的椅子上坐著,滿地的葡萄,分外狼藉。
蘇民安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著額角的細汗,因著即將發生的事情,也因著她昨夜醉酒在他懷裡叫正林的名字多次,而緊張到心臟急促的跳著。
朝攝政王噴射小酥肉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姜玉讓開了位子,坐在下首一個座椅,“哥,您坐這裡。”
姜元末在賢妃身邊坐了下來,“您老又胳膊肘往外拐呢?”
賢妃臉上一熱,明白過來她兒子是不滿花南薇坐在她身近,而蘇民安如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坐在下首位置,“本宮這不是理虧麼,叫南薇坐本宮身邊,本宮正安撫南薇呢。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人,叫南薇受了委屈。你看看這一地狼藉,我不過叫南薇吃顆葡萄,你的人就把水果盤子掀了,都是你慣的。”
姜元末凝蘇民安一眼。
蘇民安知悉姜元末孝順,她掀翻他母親的果盤,他肯定是會不悅的,但是沒有關係,他一會兒聽了她在大安寺乾的事情,會更不悅的。
姜元末將視線收回,撥著賢妃桌上擺著的棋盤,“聽不懂。花南薇那不還完完整整的,四肢健全著。”
賢妃眉毛豎起來,“非要民安把別人四分五裂你才管是不是?說的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