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民安一步一步沿著迴廊往臥寢走。
抑或是,姜元末假意和她恩愛故意利用她去氣花南薇,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去煩惱這些,不甘這些過往,對她蘇民安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她心中此時記掛的是在湖心閣的正林昨夜睡的可安好,苒兒是不是又坐在湖邊痴痴的望著船塢等待著孃親。
詫異著,曾經在她流浪要飯時,將她領回府裡養大的主人,會是這樣利用女人的低劣品行麼,可以沒有愛過她,何以背後如此辱她。
所以,昨夜裡,他實際也覺得枯燥,卻因為在外奔波一個多月,別無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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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清早從下榻的屋舍去到太子的屋舍外,於窗外道:“元珏,是時候起身了,昨夜下了大雪,你皇祖母門外積雪很厚,你起來親自去掃掃。莫叫有些庶出的人搶了風頭。”
姜元珏昨夜和歌姬玩樂到深夜,這時正感睏倦,聽聞皇后嗓音,因道:“叫幾個下人去掃掃不就行了。孤王又不是掃地的。有些庶出愛幹下人乾的事情就去辦唄。”
皇后面色凝重,雖說大統傳嫡不傳庶,可那皇次子這些年,幹過不少利民大事,這才親自下姑蘇運糧,更是收穫一片稱許,只怕大統之位會有變數。
姜元末起身後,蘇民安不在身邊,如以往每個尋常日子那樣去給賢妃請安了。
他把她從街上撿回來後,就發現她對親情特別渴望,對賢妃親熱得很,對他有些怕,但是也親,會不聲不響給他書房送熱茶,會在他被皇太子打傷時偷偷抹眼淚,也會在他被打入冷宮時揹著包袱垂著面頰跟在他身後。
但他比她大不少,起初剋制著,因為擔心她覺得他年長太多不願意,她及笄那日盤了頭,露出了美好的頸項,他便將人抱了,至今仍覺得她年紀輕,對他只是收養之恩的感激,以身相許報恩,昨晚她甚至不需要聽他說那三個字...
他出別院,去看了看大安寺那邊情況。
昨夜落了一夜的雪,通往大安寺的樓梯落滿了雪,別院裡各處院子亦落滿雪。
他母親承辦的此次燈籠會,各處都是權貴,出了閃失,他母親面上下不來臺,落太后埋怨,母親年紀大了,也是憋著一口氣,希望他處處揚眉吐氣,而他自身,也有爬到高點的野心,曾經失去一切,揹負太多,便希望曾失去的一切對他俯首稱臣。
另外,那不是還有個腿腳不方便的,這樣厚雪,瘸著腿不好走路,昨夜把她腿從被子撈出來抹活絡油,傷口像兩條肥大的蜈蚣,醜陋而揪心。
心疼的要死,在冷宮,蘇民安跟著他吃盡苦頭,他暗暗發過誓,一定要讓小姑娘過上好日子,要把她寵成一個小孩子,不叫她再受苦了。
偏偏想不起這膝蓋舊疾是怎麼來的。是她小時候乞討時落的傷麼?
“賢弟,你帶兵清掃院落的雪。”姜元末對一早過來他這邊報道的範長雲吩咐著,隨即又道:“本王帶兵去清掃去往大安寺的石梯。”
範長雲揖手,“沒問題。”
“世兄,”便在此時,那位攝政王爺的那位媳婦偷情的至交陳子晏趕了來,來到近處揖手道:“往大安寺的石梯路弟帶兵去清掃。您還要去和太后問安呢,莫在太后跟前失了禮儀。”
姜元末睇了眼陳子晏,見對方脖子裡被抓傷幾道指印,頷首後,問道:“你日子怎麼過的,連個女人都看不住,早沒發現什麼端倪?”
陳子晏嘆口氣,“我常年練兵,很少回家,之前每次回家就覺得她陰陽怪氣的拿話陰陽我,字裡行間說我那方面不行。假期帶她出去玩吧,她就總找藉口要回家。我以為是和我賭氣,誰知道她和我表弟勾勾搭搭就快睡一床上去了,她承認,嘴都親了好幾次了。”
姜元末微微擰了擰眉心,不覺間回想起蘇民安昨夜的話。
-妾身覺得王爺愈加會疼愛女子了,比以往放得開的多-
-王爺是天下人的王爺,是老百姓的王爺,王爺心懷大愛,民安不敢獨自佔據王爺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