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遵旨。”原來叫他來是為了調撥他去保護賢妃一事。
但他如今已經不是他的屬下,而是被他遣返家鄉的揚州自由人,如今受制於他母妃而不得帶妻兒離京罷了。
沈正林告退,徑直經過了臥寢,謹慎的並未朝著臥寢方向去看,他心知主公的女人,下屬不可以覬覦,直到民安被主公送給他,他同民安才表白了心意,發誓會照顧民安母子一輩子。
姜元末靜靜打量著沈正林離去的背影,手裡把玩著他袖底防身的匕首,卻見沈正林並未朝臥寢去看,並無任何僭越之處,神情自然。
且昨日民安回府,沈正林告假躲出府去,看來是民安一廂情願,暗戀到不可自拔卻得不到回應的地步,便將匕首收回了袖底。
“秦矜,你去大平臺練習劍術。”姜元末吩咐秦矜。
秦矜一怔,這寒冬臘月大半夜裡,王爺如何突然讓他去練劍呢?想看他劍術有多威猛麼?
那他可要好好表現,保不齊可以取代範公子成為主公心裡頭號親信,取代陳子晏成二號親信也可以,主公心裡前三都是很牛逼的存在,“是。主公。”
賣力的催動輕功,去花園平臺上練劍,劍氣斬落冬梅,花瓣在月光下飛舞,絢爛而冷芒乍現,實在習得一手好劍。
姜元末便緩步回到臥寢,床榻上女娘睡的不老實,口中仍兀自喚著,“正林......”
姜元末一味安靜。
小五哆哆嗦嗦為王爺奉上一盞溫茶,後背衣裳已經被冷汗浸透了,主子就這樣差勁的酒量和酒品,以後決計不能再喝酒了。
王爺也不知生氣沒有,從表情看不出什麼,讓人很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姜元末低聲說:“本王記得素日你主子坐窗邊刺繡、寫字,或者等本王歸府?”
小五不懂這問題的出發點是什麼,因為中午說安主兒一直在刺繡,謊言被王爺當場拆穿,當下不敢撒謊,只說:“是。主子喜歡手托腮坐在窗邊看院景。”
姜元末在窗邊坐下,微微矮了些身子,大概是矮身到蘇民安坐下後往外看的視線高度,從窗子正好望見秦矜在花園平臺上練習劍術。
月光下青年劍術卓絕,梅花花瓣隨著劍氣不住飛舞,委實使人神往,可以慰藉男人長期在外的閨中少婦的閨怨。
秦矜將一套爐火純青的劍法練完,催輕功來到王爺窗畔,對正在品茗的王爺問道:“主公,屬下劍法可有進益?”
啪。
姜元末斷然將窗子關起。
秦矜被閉門羹關的一臉懵。
他耍劍耍的這麼難看麼?使出渾身解數給主公表演,結果就這?
為什麼?
為什麼啊?
太賣力也有錯?
姜元末回頭睇著小五:“你安主子胳膊上的傷怎麼來的?”
昨兒去給賢妃請安時,被姜玉推倒,在桌子上撞的。
小五畏畏縮縮,事關公主,她身份低微,安主兒出宮這幾年,她服侍著王妃,經受了一些不敢言說的事,頗為忌憚著王妃和公主,“奴婢不敢說。”
“說。”
***
大年初三太陽很好。
清早裡陽光透過窗子灑進屋舍,陽光打在身上暖融融的。
宿醉使蘇民安頭痛欲裂,記憶斷層。
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昨日逃出府去‘避難’,遇見了老朋友于柏文,兩人下酒館裡小酌敘舊。
接著於柏文去上工給學生去補課,她便在酒館獨坐一會兒後離開了酒館,去客棧開了三天的客房。
賢妃和花南薇以及姜玉原等著在姜元末面前拆穿她,她卻跑出府來避難,花南薇下好套,結果她就是不肯往裡跳,想到花南薇和姜玉以及賢妃無語的表情。
蘇民安忍不住笑了一下,自己也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