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林清秀的面龐染上了濃濃的傷感,沒有說什麼,只是今日早上自己給民安一百兩銀票,讓民安買回揚州的船票,會不會使民安為難了呢。
畢竟苒兒是民安和王爺的孩子,他們是真正的一家。
可他希望民安是發自內心的幸福。王爺並不配得到民安。
想到此處,握緊了雙手。
沈正林跟隨秦矜來到王爺寢居的臥房外,秦矜在外道:“主公,沈正林帶到了。”
姜元末聞聲,披了件外衫,將蘇民安拉在他腰帶的手輕輕撥開放在榻上,隨即為她掖好棉被,身上衣物已經被女娘拉扯的散開了七七八八,便邊系衣釦邊出了臥寢。
沈正林見門簾被小五掀起,亦低著頭不去僭越,曾經很長一段時間,美麗的民安都是主公的女人,而他是主公的屬下,原是兩個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人。
姜元末出得臥寢,正在繫著腰間的扣子,在沈正林面前,緩緩將腰帶束整齊。
沈正林目光接觸到姜元末繫腰帶的動作,眼底猛地一震,雙手漸漸收緊,握了兩手冷汗,民安為了保護他,再度受欺負了麼。
姜元末步態沉穩的往走廊那邊走,“這邊說。”
沈正林跟在其後,如舊時歲月那般等待主公問話,並不逾越,以免衝動之下,給民安和苒兒帶來致命的災難。
姜元末在長廊盡頭住步,回過身來,打量著沈正林,但見沈正林他是芝蘭玉樹般的青年,正是和民安同歲的年紀,又是家中長子,有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陽光自信。
不似他,是妾生子,內裡深處無法正視自己的身份,性格頗為深沉陰鬱,“本王在姑蘇給百姓運糧這一個月,內宅安穩?”
“啟稟王爺,內宅安穩,並無外患侵擾內宅。”沈正林揖手稟報。
“你安主子這一月來在忙些什麼。”姜元末不經意的問著。
“安主子服侍賢妃,照拂公主,照看德馨書院,忙忙碌碌,和往日無異。”沈正林說著。
“你除了守衛內宅保護安主子,閒暇時做些什麼。”姜元末又問。
“屬下習武、溫習劍術。”
沈正林因著此前經歷過被姜元末例行問話,是以知道如何應對,並未露出破綻,只是姜元末之前屢次出遠門歸府,都只是詢問民安的情況,詢問他的情況倒還是第一次。
是出什麼事情了麼。
但姜元末城府深,沈正林看不出對方在幹什麼,為什麼問他閒暇之生活,便也冷靜的應對著。
“昨夜裡你安主子可有異常?”
沈正林尋思昨夜民安提前回復陪他和苒兒過年,他擔心姜元末疑心他和民安有染,畢竟姜元末失憶不記得將民安送給他了,此時不宜激怒他,便避嫌道:“昨日屬下因病告假一日。秦矜安排了旁人頂替屬下當差。”
姜元末睇向秦矜。
秦矜自是不能讓王爺情緒波動毒發,便頷首,“正是如此。”
“你閒暇時在哪裡習武、溫習劍術。”姜元末輕笑著睇向沈正林,“指給本王看。”
沈正林便指了指頗遠處的一處花園內的大平臺,“在那處平臺。”
姜元末朝那處大平臺望了望,而後對沈正林說,“近日太子多有動作,賢妃那邊本王打算多調撥幾個人過去保護,你從明日起去賢妃院子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