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利用她和花南薇賭氣,未免也太執著,是因為寵幸她這種出身卑微的女娘更容易激怒名門貴女麼。
蘇民安想了想說辭,“小五,若是王爺問起,昨兒夜裡我為什麼飲酒,你便告訴他,我是因為阿故被她父親折磨打罵,我心有不忍,感覺到難受的受不住,便忍不住喝了幾杯。”
小五給蘇民安按摩著,想起王爺讓她不必告訴主子他問過主子前日晚上到昨日上午在幹什麼的事情,便沒膽子多嘴,只說:“是。”
蘇民安待雙膝上藥物吸收完,將薄薄護膝拉上遮住疤痕,起身動了動膝蓋,這個藥還可以,按了一會兒疼痛就輕了一些。
她從衣櫃拿出裝著太后披風的箱籠,準備刺繡,漫不經心的問道:“昨兒夜裡,我喝醉,王爺陪著我的?”
“是的。”
蘇民安繼續狀似不經意地說,“我酒品還好,可有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麼?”
“主子吐了。”主子對她的酒品有極深的誤解,
蘇民安眉毛一跳,“在王爺跟前吐的?”
“不是。”
蘇民安鬆了一口氣。
小五幽幽地說,“在王爺懷裡吐的。”
蘇民安扭頭看著小五,這孩子怎麼說話大喘氣啊,深吸口氣,“我是小口小口的吐,還是噴射般的亂吐?”
小五也不知主子打聽這麼仔細幹什麼,便說,“也不是噴射亂吐吧,還是很秀氣的,就是要吐的時候就四處找痰盂,然後很有禮貌的拉開王爺的褻衣,瘋狂地吐了起來。”
瘋狂的...
吐了起來。
蘇民安將繡鳳凰的線穿進針眼裡,鎮定地繡鳳凰,“我吐的...多瘋狂啊?”
小五想了一想,認真道:“昨兒主子吐了王爺一身,從褻衣裡往褲子裡流,小酥肉都吐王爺身上了。”
小酥肉...
昨天於夫子點的菜,三十九文一盤,她覺得味道還可以就多用了一些。
蘇民安捏著繡花針,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小五。
小五繼續說,“王爺好容易換好床單被套,洗了澡換了衣服,主子又禮貌的拉開王爺褻衣,吐王爺一身小酥肉。然後王爺又換床單被套和洗澡換衣服。折騰一夜......”
蘇民安微微哆嗦著手,打量著太后的狐狸毛披風,還好就要買船票離開京城了。
姜元末恢復記憶後怎麼為昨夜她吐他身上的事抓狂發瘋,和她沒有關係。他娘踢壞她兒子的城堡,她吐他一身,這不是挺公平。
好在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了。
只是略略感到有些尷尬是怎麼回事。
看時辰差不多賢妃已經起身了,蘇民安開始收太后的披風,自覺的履行自己和賢妃的約定,去彙報姜元末的情況。
小五說,“主子,是去給賢妃彙報王爺服用解藥的情況麼,攝政王妃估計已經過去了,昨夜裡姜玉公主留宿沒走。可真執著,等著讓安主兒好看呢。”
在預料之內。
花南薇和姜玉為了揭穿她,肯定是有足夠耐心,過去了一夜,還是這樣興沖沖的。
躲得過初一,初二,躲不過初三啊。
既然躲不過,事情來了,那麼就面對。
蘇民安把太后的狐狸毛披風放回箱籠,鎖在衣櫃。
心裡思忖著,如今姑蘇大旱,朝廷撥出的二千萬兩救濟糧錢不知去向,被貪官中飽私囊,姜元末在徹查此事,暗中有人給他下毒,想必也是不想此案真相浮出水面。
此事刻不容緩,按說他沒空料理後宅糾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