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民安說,“小五,慎言。”
小五說,“主子你一走,我又要去服侍王妃了。真不想去呢。”
蘇民安睇著小五沒有說話。
“主子我......”
“怎麼。”
“沒事。沒什麼。”小五想主子已經水深火熱,自己不能加重主子負擔了。
***
直沽。
街頭熙熙攘攘。
姜元末隨範長雲來到一處極為隱秘的民宅。
範長雲邊往巷弄深處引路,邊說:“陳子晏的探子來報,太子那日領人追著陳子晏到了嶺西,被陳子晏帶到一處庵堂,正遇庵內在集體沐浴,陳子晏先一步將尼姑們的衣裳都收了去,太子追了進去,被尼姑們一通亂揍,按著喝不少洗澡水。”
說著,笑了起來,“後太子發現被調虎離山,氣的噴血,回去就將您在朝堂參了一本,參您貪汙受賄,攝政不利。”
“預料中。”姜元末頷首,心裡記掛著蘇民安的腿疾,不知這些時日疼的厲害麼,“二千萬兩災區救濟款不翼而飛,是需要一個替罪羊的。但他想叫我背鍋,想的美了點。皇上想借這個理由除掉我,也想得多了。”
說著,抬腳進了民宅,來到一間類似刑室的密室,屋內空氣混著食物和血液的味道。
刑架上吊著一人,嘴巴被用繩索勒在齒間,杜絕其咬舌自盡,雙手吊在刑架上,手腕由於用力掙脫而磨破了皮,往外滲著鮮血。
看守見範長雲帶主公來了,便立刻給主公搬來椅子,也給範長雲搬了一把。
姜元末坐了下來,因問道:“審到哪裡了。”
範長雲問看守道:“招了沒有,太子叫他給主公下毒的原因?”
看守言道:“皮肉用鞭子給他抽爛了,白森森的骨頭都可以看見,手指甲全拔了,是個狠人,但他就是不肯招啊。”
姜元末睇了那人一眼,靜靜的沒說話。
那人由於牙齒間勒著繩子,說話含糊不清,聲音粗糙而乾澀,“你們是男人就一刀宰了我。我是不可能告訴你們,我給皇次子下毒的原因的。也不會出面給你們作證!”
正在這時,便聽撲撲簌簌的聲音在窗戶處響起,一隻信鴿落了下來。
姜元末聞聲,見那看守要轟走鴿子,只說:“我的信鴿。”
那看守住步,十分詫異,攝政王爺出遠門還隨身帶著信鴿啊?這是隨時要往某處寄家書麼,而且看起來很期待收到回信的樣子。
是不是那年王爺在軍中在打仗歇口氣功夫在避人處看其畫像的那個女人啊。那時傳王爺在家鄉有個瘋狂愛慕著的女子,只是女子對他不理不睬罷了。
看守便停止了轟走信鴿的動作,剛想幫主公擒住那信鴿。
姜元末卻先一步步去窗邊,將信鴿拿了,從信筒裡取出家書,隨後坐回椅上,手禁不住抖了起來,好似他隱隱的期待回信很久很久了,漫不經心地問:“怎麼稱呼你?”
雖沒有指名道姓,但在場之人都知道他在問那位傷痕累累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