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及太子母族那邊的人臉色都不好看,庶出就該夾起尾巴做人,太拔尖出頭是會死的很快的。
太后身近的宮人對賢妃道:“攝政王爺一早就叫人將院落的雪,往大安寺的石梯的雪都掃淨了,他不是假手於人,太后院裡的雪是攝政王爺親手拿著掃帚掃的。太后心疼王爺了,留王爺多說會兒話。太后叫各位不必久等,先上去大安寺看燈籠吧。太后和孫兒親熱一陣,晚些就到。”
“是。”眾人行禮。
太子步至皇后身邊,臉色不悅,“孤王都主動說要扶皇祖母去大安寺,皇祖母不讓,反而讓個庶出扶她去寺裡。也不嫌失了身份。”
皇后沉聲道:“清早讓你起身掃雪,你不去。這時說什麼都沒用!你改改你這個不可一世的性子吧。你看不上的別人都在一點一滴的去做。那個妾生的如今長大了,心眼多的很。”
姜元珏不屑,“看不上他那個賤樣。果然是小妾生的,特想往上爬。回頭去父皇那裡參他一本,姑蘇災民糧食被貪汙,屬於他攝政不到位。叫他領著他一家老小吃牢飯去。”
眾人往大安寺走。
男眷走在前面。
女眷跟在後面。
花南薇發覺範長秋和蘇民安立在一處,便不悅起來,那種人會玷汙長秋的名聲的,有意問姜玉說,“長秋姐姐呢。我們一起上去大安寺吧。咱們走在一起就一道美麗的風景線。長輩們也喜歡咱們在一起玩。”
姜玉看了看蘇民安的方向,見範長秋還立在蘇民安身邊,眼睛裡對蘇民安竟有思念之色,隨即便說:“長秋姐姐,過來和我們一起上大安寺吧,一路上我們和南薇嫂嫂說說話,不知多開心。你別和那個誰離那樣近,叫範大人看見,又會批評你了。”
範長秋低手將自己的暖手爐撿了起來。
蘇民安嗓音嘶啞的終於問道:“長秋姐姐,書院和學生們都好吧。”
範長秋聽她問起她們一起辦立的書院,以及那些一起收養的女學生們,輕聲道:“南薇做的不比你差。書院運作良好。你不是不可取代的。”
“哦,好。”蘇民安牽牽唇,唇瓣血色逐漸散去,這幾年已經接受了自己對京中人並不重要的事實,是可以被輕易替代掉的,千瘡百孔的心,已經結起厚厚的痂,變得麻木不再出血,“那就好。”
“長秋姐姐,快走吧,不要和她說話,有失身份。她最愛裝可憐博同情了,別理她。”姜玉把範長秋從蘇民安身邊帶走了。
范家的另外兩位嫡出小姐,長月和長媛,原也和蘇民安相熟,關係很親近,之前蘇民安喊她們二姐三姐,大家叫她四妹,這時長月和長媛也看見了蘇民安,確實很久沒見四妹,一時釘住。
四妹人活潑又熱心,之前是姐妹幾人裡的開心果,母親常年有心事,自從有了四妹,母親多年的心疾也好了,哼,家裡爹爹那個妾造謠說什麼長雲哥哥是阿孃換來的,民安才是親生的,阿孃根本就生了四個女兒,不配坐住相府嫡母之位。可見阿孃對四妹多麼喜愛。
只不過因為竊取花南薇功勞那件事,斷親了。
四妹是那樣的壞人嗎,小小年紀便心機沉重成那副樣子。
長媛人單純,張口就叫:“四妹...你什麼時候回京的?你送我小狗已經四歲了。”
剛說完,被範長月拉一下衣袖,“長媛,會被爹孃罵的。四妹人品有大問題。爹孃曾經被同僚取笑了很久。朝裡好些人說爹孃認賊做女哦。”
蘇民安將手不住的攥緊,回京後,逐漸被揭開了傷疤,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隱隱脹澀起來,只輕聲說:“回京一個多月了。”
花南薇見範長月和範長媛想和蘇民安打招呼,於是熱情道:“二姐,三姐,我們一起上大安寺,大家一起牽著手去看燈籠吧。可以猜燈謎,投銅錢,大安寺好多新奇的玩意兒。我們姐妹幾個,素來是形影不離的。”
蘇民安靜靜的立著,被孤立著。
“來了。”範長月和範長媛便留下蘇民安,朝著花南薇步了去。
隨即,花南薇,姜玉,長秋,長月,長媛五位身世容貌極佳的女娘在山道上手拉著手,說著話,開心的笑著,順著石梯往山上走,實在是養眼。
花南薇遠遠的從上面看了下來,便見蘇民安孤零零的步履艱難的在爬樓梯,她那雙膝蓋一定很疼吧,王爺用來給她引開刺客而被斬斷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