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薇本沉浸在幸福中,她懷孕了,好多親人都圍繞著她,待王爺過來,她就覺得特別圓滿,也襯托的舊居蘇民安那裡淒涼。
幸福是個比較級,蘇民安的不幸才能襯托她的幸福。
她自幼便是花府大姐,照顧幼弟很有擔當,只是皇次子在少年時被打入冷宮,她雖悔婚保持未出閣狀態,卻到底被耽誤了一些時候,如今到這個地步,她花家命運蒸蒸日上,都是依靠她撐著,此間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絕對不能失去當前的名望和地位。
京城她這樣下嶺南為王爺搬救兵,開德馨學院,辦酒樓的奇女子可不多。可以說百年沒有出一個。
但她看見秦矜的一瞬間,花南薇的神情失落了下去,“怎麼是你啊?”
秦矜輕輕一咳,“王爺叫屬下陪王妃看大夫,王爺說孩子不能有絲毫差池的。”
花南薇輕聲說,“王爺呢?”
範夫人和花夫人面面相覷。
範夫人臉沉了下去,不會又和小四有關吧,範夫人瞬間就作怒了起來。
賢妃因著這花南薇是為了置辦去拜訪範府的禮物而下腹出血,末兒理當過來看望的,尤其花夫人和範夫人也在,更該過來相陪,又沒有失憶,怎麼倒比失憶時還不將人放在眼裡。
南薇不是他義無反顧要娶的妻子麼。曾經那樣恨著,失而復得的妻子。前幾年還能相敬如賓,自民安回京,怎生對妻子越發敷衍了去。
“你家爺可是叫朝裡大事絆住了?”
賢妃心裡仍在因為花南薇就繡工及繡燈籠之事說謊而心有介懷,偌大的攝政王府,她兒子的媳婦,不應該是一個會說謊的人,又因為花南薇曾經冷宮十年託民安給他和末兒照顧,對他們母子有恩,而不便詰問。
而賢妃心裡,卻在記掛著那個三個月來被她關在湖心閣缺少陽光和運動的男孩兒苒兒。
秦矜猶豫了一會兒說,“沒有叫大事絆住。爺去舊居安主兒那邊去了。”
範夫人將手猛地一攥,渾身作起抖來。
花南薇臉色立刻不愉悅了起來,腳底不著痕跡搓了搓地面。蘇民安會不會再不知身份地亂講話,說她冤枉,說她沒有偷她功勞之事呢。
當年那事王爺可是還沒查,直接就判蘇民安有罪了,她當時以為王爺對她舊情難忘,對她無條件的信任。
現在隨著蘇民安歸京,王爺那樣老實矜持的男人,現在看起來就很不矜持的樣子,她不確定王爺的真實想法了。
範夫人聽聞王爺去了舊居蘇民安那裡,也覺得臉上沒光,也擔憂和花夫人及攝政王妃及賢妃結怨。范家和花家同攝政王府結盟。太子那邊有母族宋家扶持,兩大勢力對抗著,范家與攝政王府榮辱與共的。
長雲的名聲和仕途不能受到任何影響。
範夫人不由想到,范家血脈,怎麼會有這種不自愛的女娘子呢。她三個姐姐,一個哥哥都是極好的人品。到底是市井成長,不上臺面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