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矜清清嗓子,“皇上勒令攝政王爺一個月內查出姑蘇貪腐案的真相,否則就要王爺自刎殉職,以告慰災民的在天之靈。然後,皇上當著王爺面說一會兒要和皇后及太子一家三口吃晚飯...”
姜玉心臟驟疼,想起自己和哥哥從小就只和母妃一起吃飯,父親永遠都在缺席,母親總是夜晚坐窗邊抹眼睛。
“為什麼跑南闖北幹活的是我哥哥,說風涼話的卻是他們。他們怎麼不去死啊。”
秦矜連忙勸阻:“祖宗小聲點,咱們在皇宮呢。”
姜元末信步廊下,想和蘇民安說說話,聽她說‘什麼坎都會過去的,您有民安’,那時他還是她的男人,還不是前夫。
票是申時的,如今不到午時,她還...在府麼。他是連道別都不再需要的陌生人了,對不對。
姜玉鬆開秦矜,迎去姜元末身近,輕聲道:“哥。”
“姜玉。”姜元末見她欲言又止,便住步下來,“民安在府繡鳳凰呢?”
姜玉明白哥哥心情欠佳,可是若是這時不告訴哥哥事實,哥哥回府看見滿室空空,定然承受不住,畢竟哥哥失憶,以為和蘇民安還好著呢,“蘇民安沒在府繡鳳凰...她的鳳凰繡完了。”
“她哪裡去了?”
“回...回揚州了。”姜玉單刀直入。
“和沈正林及沈苒?”三張票,一家三口。
但那個可愛的給他表演六合拳的小男孩兒,是他的兒子,對麼。民安如果再說一次,他不會再不承認了的。
“對。”姜玉想了想措辭,言道,“哥,現在是承德二十七年,不是承德二十三年了。你出冷宮五年多了。你剛出冷宮時沒有兵馬,現在你貴為攝政王了。”
姜元末嫌棄的凝了一眼姜玉,“嘖。”
姜玉被嘖的心裡沒底,她以為是哥哥因為失憶不願意接受事實,便說,“哥,我是說真的,現在真的是承德二十七年。你二十九了。我二十歲。而且你已經成婚了。”
姜元末抿了抿唇,“孫書禮,帶姜玉去下館子吃東西去。”
孫書禮看出來攝政王不想聽姜玉說話,便過來扯了扯姜玉衣袖。
姜玉卻為了讓哥哥不被壞女人矇在鼓裡,而一把揮開替身,孫書禮被揮開甚遠,公主深吸一口氣,“哥,你的王妃是花南薇!她懷孕了!你們馬上就要有可愛的孩子了。我希望你快樂起來!”
姜元末終於把腳步頓住,看著姜玉,半天終於嗤的一笑,“真是一個令人快樂的好訊息。”
姜玉見兄長接受的挺平靜的,她還擔心哥哥承受不住呢,輕聲說,“哥,民安姐並不是好人,她是一個很有心眼的女郎君,不是你這樣老實人可以消受的,咱們一家都被她騙得團團轉。”
姜元末問,“是吧。她具體怎麼騙咱們一家的?”
這幾年他閉口不提蘇民安的事情,眾人又怎麼看待他和民安的事呢?
他一直認為眾人覺得他忘恩負義,他必然揹負著這個罵名的,只是礙於他的身份,眾人不敢多言。
是他辜負了民安。
但怎麼聽起來,姜玉不是這麼個意思。
揹負罵名的難道不是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