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禮伴著姜玉在廊底等候著攝政王爺。微雪,這是他扮演失蹤的兄長的第二千零四天。公主她仍目中無人著。想和公主和離,等找到孫書懷就離。
“孫書禮,你直挺挺地立著做什麼,本公主擔心兄長,你無話可說麼?”
孫書禮言道,“臣疑惑,公主想聽孫書禮說,還是孫書懷說?”
姜玉覺得他沒眼色,“自然是想聽書懷哥哥安慰我。”
孫書禮道:“公主殿下,有書懷哥哥在,不會有事的,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書懷哥哥才沒有這樣自負!”姜玉並不滿意,新科狀元他書呆呆似的。
腳步聲響。
有人步了出來。
姜玉急忙忙朝著腳步來處去看,便見打首那人光風霽月好生俊俏,正是兄長從皇帝大殿出了來。
她沒有即刻去和哥哥說後院失火,他寵幸的女娘跟人私奔了之事。因著兄長為人周正老實,她擔心哥哥承受不住這樣的醜事。
“哥。”她喚了一聲。
姜元末剛被父親言語傷害,心情並不愉悅,以及家裡床褥底下那三張落跑的船票。
他突然意識到民安要走了。
在他行屍走肉般的生活裡再度出現三個月的民安,要走了。
回揚州就要和沈正林成婚了吧。
那些他選擇遺忘的過往,在一瞬間清晰了起來。
不是中毒失去記憶。是他在揚州安插在她家附近的探子彙報她和沈正林在定做嫁衣,在買新床,他接受不了民安和別的男人談婚論嫁的事實。
他選擇了遺忘。遺忘掉他們已經分開的事實。
他和花小姐的婚禮外,民安抱著襁褓中的嬰兒離去的畫面,他訂婚時民安來讓沈正林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
他嘴硬讓她打掉吧,卻心軟沒有給她落胎藥。
都是因為他覺得她不理解他為了她做的事情,他在陝西寫信解釋了那樣多次關她進冷院的原因,可她卻絲毫沒有回應,並和他的侍衛有染。
但這幾年,他的探子明明彙報民安和沈正林是分房而居,是青白的。他真的混蛋,那年從陝西回京看到沈正林按民安肋脅,吃醋到面目全非。
他從陝西回來應該當面再解釋一次為何關她到冷院的。親手拔掉她頭上木釵時,小東西哭的他心都碎掉了,可他當時的心必須硬。
“姜玉,你在等本王。”
“哥...你心情是不是不好...”姜玉鋪墊,準備一會兒發招大的,告訴兄長蘇民安的真面目。
姜元末腳步未停,冷不丁盯姜玉一眼,“什麼事?”
秦矜正跟在姜元末身近,突然就被公主揪著衣袖懟到牆上去,公主橫著肘部抵著秦矜的頸項,“皇上和我哥說了什麼?”
秦矜指了指自己頸項。
姜玉見秦矜被扼的說不出話來,力度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