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末從下人掀起暖簾縫隙裡頗為急切的去探看,同時抬腳步入廳裡。
卻是目光一頓,看見是妻子花南薇正在幫賢妃輕輕拍著後背。
那聲夫郎是花南薇喚的。
腳步便緩了下來。回想到洞房花燭夜和花南薇分床而睡,她控訴他辜負她十年的付出,他聽她哭聽了一夜。皇上賢妃都來勸和。
姜元末步去坐在賢妃身邊,睇了眼花南薇,“沒接就回了,正說三跪九叩去接你呢。”
花南薇細細凝他,他說話總是讓人猜不透到底是在捧人還是踩人,但終於是認得她是等他十年的結髮妻子了。
“記起我來了?”
“姜玉說的。”
花南薇心想知道真相就行。
姜元末凝著賢妃,“咳得厲害。用藥了麼?”
賢妃見兒子回了來,觀察臉色,發現心情不佳,卻將事情壓在心裡不對外表露,他就是這樣內斂沉穩的孩子,曾小小年紀就已經擔負起照顧她和妹妹的擔子,“老毛病了,藥就沒有斷過。不必掛心。”
姜元末問花南薇,“母妃用了些什麼藥?”
“止咳下火的。”花南薇說,“還用了些蜂蜜溫水。”
“爐子裡碳火不夠了,沒想著叫人添些?”姜元末問。
花南薇見丈夫恢復了往日對她相敬如賓的態度,他對她語氣素來直來直去,幾年的老夫老妻了,她也習慣了他說話不帶主語,命令式的。他並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對蘇民安估計也是這樣命令式語氣。
“正要添呢。這不是母妃心疼你兒子,不讓我亂動麼。”
姜元末看了看她小腹,將視線挪開,招來康姑姑去給賢妃添了碳。
花南薇因著前些時日姜元末說不想在府看見她,但她記掛著他被太子參了之事,會使賢妃心情鬱結,便忍不住回府看看。
她可不像有些姓蘇的女娘,府裡剛有些風吹草動,就撒腿跑了,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
“賢妃娘娘好些,我就離府去了。府裡沒人支應,我實在放心不下。這才來了的。知道你不願意看見我。”
姜元末說,“你走吧。走了我這邊八抬大轎讓人接你回府。你肚裡的我可掛心的很,有點閃失,跟你沒完。”
花南薇甜蜜的笑了,“爺如今應對太子頗為繁忙,南薇哪裡能讓爺去外宅接回。不走就是了。”
說著略略一頓,“原我就該照拂娘娘的。而且如今府中不安定,心不穩,怕受牽連的都跑了,我這種時候,是要和王府共度時艱的。”
姜元末端起茶正要飲。
花南薇說,“茶冷了,我給你添些熱的?”
“正趁口。”
姜元末飲了一口,將茶杯擱下,因問賢妃:“民安他們走了?”
“走了。”
賢妃聽見兒子在問,語氣還算穩定,那說明末兒也不會再和那樣品德不良的女娘糾纏,到底是愛惜羽毛的人,不會因為一個幾年前打發出去的妾而動心,
“今兒一早你歸府時,恰巧遇見她,那時就要走的。那不是擔心你得知真相懲罰她和她男人、孩子,害怕走不掉麼。”
“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