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路明非想要繼續問心獲取更多情報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陣詭異的梆子敲擊聲。
在聽到梆子聲的一瞬間,路明非體內的浩然正氣頓時預警,自動凝聚而來形成一道防護。
路明非感到腦海中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一般,眼前的世界突然靜止下來。
眼前的赫爾佐格靜止。
遠處飄動的雲靜止,奏鳴的鳥也靜止。
整個世界安靜地只剩下呼吸聲,和梆子不斷敲擊的聲音。
一位穿著華麗西裝的小男孩出現在路明非身邊。
他的心魔。
和往日裡風輕雲淡的神秘表情不同,男孩此刻正捂著頭,面露極度痛苦。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生出一道明悟。
這種梆子的敲擊聲會讓那個小男孩感到痛苦,而小男孩的痛苦會傳遞到他的感知中,讓他感同身受。
“此地靜音。”路明非使用了言出法隨。
路明非強忍著腦中的不適,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頭,對著他體內打入一道浩然正氣。
神奇的是,在路明非的感知下,出現在他視線中的男孩並非以實體的形式存在,或者說,男孩是以類似於“靈體”的形式出現在路明非的視野之中。
但從路明非手心中傳來的,男孩頭髮柔軟的觸感和暖洋洋的溫度,又無一不在告訴著路明非男孩的真實存在。
隨著越來越多的浩然正氣不斷注入男孩的身體,男孩緊緊皺起的眉頭終於緩緩舒展開。
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身上淌著小貓般柔軟的氣息,“哥哥,沒想到,我也會有藉助你力量的一天。”
路明非問道:“你認識赫爾佐格?那種梆子聲為什麼會讓你感到痛苦?”
男孩精緻的臉上罕見地浮現出一抹暴虐,咬牙說道:“哥哥,殺了他。”
“你到底是誰?”路明非問道。
男孩收起暴虐的情緒,靠在路明非身邊,緩緩開口說道:“我是你可愛的弟弟啊,哥哥。”
“據我所知,我的弟弟只有那個像肥豬一樣的路鳴澤。”
“我的名字就叫路鳴澤,但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提起那個佔用了我名字的圓球?”
路鳴澤臉上恢復了笑容,看向路明非的眼神像是一隻狡黠的小海豹。
“你是長腿妞背後的老闆?”路明非問道。
“對我的姑娘們還滿意嗎?有沒有喜歡的?喜歡,就送給你咯?”
路明非思索片刻,“只有你這樣的小孩才做選擇,哥哥我全都要。”
路鳴澤捧腹,發出小魔鬼般的笑聲,指著路明非說道:“我知道的啦,哥哥你真正在意的蛇岐八家的小公主。”
“原本在我的劇本里,小公主會被我們抹殺,只要她一死,白王就不會以完整的姿態復活……”
“但,誰讓哥哥你喜歡她呢?那我就只能改寫我的劇本,為哥哥你服務咯。”
路明非皺了皺眉,問道:“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不知何時,路鳴澤手上忽然拿起了昂熱的折刀,一邊在手中把玩,一邊緩緩開口說道:“赫爾佐格有一句話沒說錯,這個世界只有權與力是永恆的法則。”
“我要做的,是讓一切令你感到痛苦的人盡數死去。在我的最新版的劇本里,你永遠不會孤獨,而是永恆的幸福。”
“那你呢?”路明非忽然問道。
路鳴澤臉上掛起一個明媚的笑意,但眼神裡卻是無盡的怒火,他把折刀深深地插進赫爾佐格的心臟,說道:“哥哥,你記住!所有逆命者,都將被灼熱的矛,貫穿在地獄的最深處!”
路明非剛想說話,卻感到一陣狂風呼嘯著吹來,再度睜開眼時,時間已經恢復了流轉。
路鳴澤的身影消失不見。
東京天空樹450米高的天望迴廊上,只剩下路明非,和赫爾佐格的屍體。
那柄折刀就這麼靜靜地插在赫爾佐格的胸口,地上已經浸開了一灘血痕。
路明非皺了皺眉,對準赫爾佐格的屍體打出一道浩然正氣,確認了對方的死亡。
此刻。
玻璃牆外,是東京絢爛的夜色和歲月靜好的人間。
玻璃牆內,赫爾佐格,這個曾在日本翻弄風雲的傳奇人物,徹底變成了一具沉默的屍體。
路明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路明非耳機裡傳來蘇恩曦的聲音,“小白兔,王將解決了嗎?老闆剛剛發來了藏骸之井的座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