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麗嘉二號?實驗記錄?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路明非疑惑的往下看,白紙黑字,清晰可見。
檔案記錄了一個名為“弗裡嘉二號”的實驗體,使用特製血清提升血統純度、修改基因片段的相關資料與報告詳情。
直至檔案末尾,“弗裡嘉二號”的血統純度已經被人為提升到99%,達到了近乎純血龍族的地步。
而關於基因片段修改的相關資料與記錄,並未在這份實驗報告上呈現。
路明非眉頭微皺,思索片刻,確認眼前的箱子裡並未存在遺漏的實驗檔案後,把目光聚焦到陳墨瞳手上的日記本上。
“看來,你們陳家手上很早就掌握了某種能提升混血種血統和修改基因的技術……”路明非轉頭看向陳墨瞳,“你那邊怎麼樣?”
“很……很驚人,你過來看看。”
陳墨瞳回頭,目光與路明非相觸,臉上滿是訝異。
路明非湊到陳墨瞳身旁,兩個人的臉近得快要貼在一起。
路君子沒有因為少女清新的髮香和頭髮的刺撓而分心,陳墨瞳也沒有。
兩個人的注意力都被眼前這份日記深深吸引。
【1901年……我醒來的時候,腦海中一片空白,忘記了發生過的一切,父親和母親穿著白色的衣服,為我注射營養液和藥劑,他們讓我好好休息。我睡不著,頭很痛,悄悄爬到窗邊藉著月光仔細翻看這本母親給我的筆記本。夏洛特·陳,這好像是我的名字,我今年18歲了?可是為什麼,我沒有以前的記憶?】
【1902年……父親和母親對我很好,我的身體很差,隨時都需要注射各種藥劑維持生命,他們不厭其煩的圍繞在我身邊,我是不是給他們添了太多麻煩?小說中總會寫,在明媚的午後,父親和母親會帶著孩子一起倘佯在塞納河畔,鴿子揮動雪白的雙翼,把一家人圍在中間……什麼時候,我才能出門和鴿子們一起玩?】
【1903年……他們騙了我!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父親和母親!他們養著我,只是因為……我是那個被選中的人?我是‘弗裡嘉’?難道我生來就應該像北歐神話中那樣,成為‘奧丁’的妻子,為他生育孩子?】
路明非指了指日記本上提到的“父親”和“母親”的名字,又指了指手上那份實驗記錄,說道:“夏洛特·陳在日記裡提到的父親和母親就是為她提升血統和修改基因的人……”
“你看,根據這份實驗記錄裡記載的結果,也就是說,1903年,夏洛特·陳的身體裡的龍血濃度就達到了驚人的99%,並且完成了某種基因改造。”
陳墨瞳緩緩點頭,好看的眉毛緊緊蹙在一起,眼神飄忽不定。
她總覺得路明非手上那份檔案裡,“弗裡嘉二號”這幾個字眼十分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聽過和見過。
【1903年……我被帶到了陳家,這些人十分尊敬的稱呼我為弗裡嘉大人,我很害怕,我想回家……可是,我的家,到底在哪裡?我……又到底是誰?】
【……我好像覺醒了某種超能力,當接觸到某件物品或者來到某個場景的時候,我可以看到一段過去曾真實發生的畫面,如果我悄悄回到那個曾經的‘家’,會不會找到一些線索?】
【……我查清楚了,我是一個人造實驗體,代號為“弗裡嘉二號”。他們一直給我注射的藥劑……其實是用無數孩子的鮮血提煉出來的、罪惡的血清!……他們從黑市上大量的購買具有超能力的孩子,抽乾他們的血……不行,我必須逃離這裡,逃離這個罪惡的深淵!】
日記本上,能明顯看出這一頁紙被淚水浸溼的痕跡,彷彿能跨越時空,感受到夏洛特·陳在寫下這段文字時的無助和悲傷。
陳墨瞳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戰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的往路明非那邊靠近,拽住他的衣角,肩膀和肩膀緊緊靠在一起。
“夏洛特·陳她……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逃出家族。”陳墨瞳喃喃自語,“看來,我的直覺沒錯,陳家確實隱瞞了某種我不知道的秘密,難道陳家和所羅門聖殿會一樣,暗地裡做著人口販賣的買賣?”
“可是,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路明非摸摸下巴,沒有說話,示意陳墨瞳繼續往下看去。
【……我從那個罪惡的地獄裡逃了出來,我的超能力似乎得到了進化,我偶爾能看看到一段時間內的‘未來’,這讓我成功躲過了陳家一次又一次的追查……這會是那些死去的孩子們,給我的力量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有罪……】
【1904年……,我在里昂遠郊的小教堂裡做了見習修女,修道院的大家對我都很禮貌,我願意信奉天主,為那些曾經因我而死的孩子們贖罪……】
【1905年……我們教堂的修女被選作法國天主隊的代表訪問日本,我也在其中。我遇到了一個名叫上杉秀夫的男人……】
上杉……
路明非瞳孔驟然收縮,頭皮發麻。
他側頭看了看身旁陳墨瞳的一頭紅髮,心中立刻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或許是被路明非的鼻息蹭的有些癢,陳墨瞳下意識的伸手把秀髮挽到耳後,“後面的日記,似乎是一個愛情故事……”
【……我在一個華麗的宮殿裡見到了上杉秀夫,我第一次見到眉間寫滿憂鬱、目光又熾熱的像是太陽的男子。他邀請我陪他下棋,為了不在棋力上佔我便宜,他蒙上了那雙瑰麗得不像話的眼睛。】
【我們下的是快棋,一手緊接一手。一開始,我還能維持住棋面,但棋局上,他總會不小心碰到我的手……等棋局進行到第九十八手的時候,他忽然開口用流利的法語說:‘你已經輸了,我聽見你的心跳亂了’。於是,明明還不是很亂的心跳,徹底亂開……】
【……可我是見習修女,我們修女是要發誓一生侍奉天主的,我身上揹負著太多血腥與罪惡,我必須洗清自己的罪孽。我日復一日的告訴自己:不要沉溺於一時的愛、一時的歡欣……】
【1906年……我收到了上杉秀夫的信,我沒有回信。我的心屬於天主……】
【1907年……我收到了上杉秀夫寄來的花,我只是在回信裡隨便瞎編了一個生日,他竟然能記住……】
【1910年……今年是我修女見習期的最後一天,他說,要帶我去私奔。私奔,這是一個聽起來就很禁忌的詞彙,但我相信天主會原諒我虔誠的心與火熱的愛……】
再往後,夏洛特·陳和上杉秀夫一起私奔到了法國里昂,二人過上了一段沒羞沒躁的日子。
夏洛特·陳懷孕了,她每天都會向天主祈禱,不要責罰她這個未降生的、禁忌的孩子,但她沒有等來天主的責罰,卻等來了蛇岐八家的追殺。
最終,上杉秀夫回到了蛇岐八家,夏洛特·陳一個人撫養上杉越長大。
某個寧靜的下午,上杉越作為蛇岐八家“影皇”的血統覺醒了,爆發的元素亂流一瞬間摧毀了三個街區。
蛇岐八家的人禮貌的前來接走他們的“皇”,夏洛特·陳決定永歸天主,斷絕在凡塵一切的愛與念想。
日記停留在夏洛特·陳目送上杉越走上回歸日本的船,往後便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可以猜測,夏洛特·陳在上杉越離開法國後,潛心修道,把自己往後的餘生都奉獻給了信仰和贖罪……
也就是說,關於夏洛特·陳,目前能獲取到的線索到這裡戛然而止。
路明非心中默唸儒家心法,大腦全速運轉,在腦海中不斷分析、拼湊現有的情報。
目前存在的疑點還有很多……
以日記本中陳家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就算夏洛特·陳擁有能預知未來的能力……也很難說陳家完全找不到對方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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