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聽到這裡,終於意識到這個表妹的腦子,應當不止是看了許多奇怪的話本子。
他盯著她的眼睛,輕嗤道:“本相反對婚事,是想控制你?這些是誰教你的?”
公孫瓊英聽到這裡,眼神閃躲了一瞬:“什麼……什麼誰教我的?這都是我自己想的。”
沈硯書:“呵,自己想的?”
這等想法,也只有腦子本來就不正常,當真是掌控欲極強的男人,才能想得出來,比如驍郡王。
他先前都只以為,公孫瓊英只是被對方的權位,短暫地迷惑了一下。
眼下才算是明白,她已是對驍郡王的話言聽計從,既然如此,又怎麼會認為自己是真的好意?
自己今日與她說這麼多,竟都是白費口舌了。
公孫瓊英挺直了腰板,給自己打氣:“對,就是自己想的!這世上的男人,其實就是怕女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見解,看來表兄你也是不能免俗。”
容枝枝:“……”
她是真的聽得沒話講,畢竟自己的想法和見解難道還少?但每次自己發表什麼看法的時候,沈硯書明明表現出來的,都是英雄惜英雄一般的讚賞。
怎麼可能有男人欣賞自己的夫人有見識,卻不允許自己的表妹有想法?
這世上更多的男人,難道不是怕自己的夫人有想法,擔心自己的妹妹沒想法?
沈硯書低笑了一聲,語氣裡頭已是帶了幾分嘲諷:“表妹你願意相信誰就相信誰吧。”
“如你先前所言,我甚至與你不同族,也不同宗,你的婚事我實在是不該過問。”
“既然是我連過問的資格都沒有婚事,叫我為你拿出那麼多嫁妝,你不覺得自己可笑?”
公孫瓊英看得出來,沈硯書這回是真的惱了。
一下子也不敢如先前那般硬氣了,連忙道:“不是,表兄,我不是這個意思……”
乘風翻著白眼道:“還不是這個意思呢!表姑娘你的意思,分明是:我的事情你少管,但錢你多拿點。”
“嘖,要錢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是我們家相爺的表妹。不想相爺過問你的事的時候,又開始說與相爺不是同族了。”
“合著這正話反話,是都叫你一個人說完了是吧?”
公孫瓊英惱火地扭頭看向乘風,生氣地正要開口……
乘風先尖著嗓子,模仿者公孫瓊英的語氣,出了聲:“你這個身份低賤的狗奴才,我與我表兄說話,你竟敢一再插嘴,你是不是想死?”
容枝枝:“……”
如果她現在沒忍住笑了,會將公孫瓊英氣得更狠嗎?
黃管家也是立刻背過身,瞧著門外的景緻,肩膀一聳一聳的,沒敢發出半點動靜來。
公孫瓊英指著乘風,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看向沈硯書道:“表兄,你也不管管他!你們相府如今還有半點規矩和尊卑嗎?”
“朝夕出嫁,你們鬧得像嫁親妹妹似的。”
“乘風也敢這樣羞辱我這個表姑娘。”
“你們這樣慣著奴才,當真不怕他們翻了天去?”
容枝枝聽她反覆提起給朝夕的嫁妝,也是明白正是因此,公孫瓊英才有了攀比之心。
她到底是開了口:“朝夕與我情同姐妹,且神醫將她視為親女,所以我們給她添了不少,大部分的嫁妝都是我與義父出的。”
“甚至,她這一回的婚事,多少還有要為我出氣的意思,我不該對她好嗎?這與你表兄有什麼關係?”
“而陛下和你表兄後頭給她添妝,或許是有看在我面子上的緣故,但更多的不過就是因為這樁婚事倉促,所以要將排面做足了,對旻國表現這份重視,叫昱國挑不出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