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已經快要殺人了。
真是睡個覺都不安生。
這乞丐特麼的煩死了。
“我說,我是河伯新娘,你們幫我出去,帶我去駱家吧。“吳秋秋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咋不說你是把茅坑的石頭呢?咋不說你是枝頭的老斑鳩呢?我看你是發了癔症,媽的。你在這說胡話呢。走開,走開,別打擾爺睡覺,再發出點動靜我弄死你信不信?”
罵完,那獄卒搖搖晃晃又走了,壓根沒給吳秋秋說話的機會。
吳秋秋忍不住低罵了一聲。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離開了嗎?
也不知道駱雪然那邊是什麼情況。
......
同一時間段,駱雪然已經被帶到了銅鏡前,他們為她換上了鮮豔華貴的嫁衣,畫上了精緻的妝面。
駱雪然驚恐的大喊:“不要,我不要做河伯新娘,你們放我離開吧,求你們了。”
她哭得聲淚俱下,梨花帶雨。
可是這些從前伺候她的僕人,此時都像是換了一副嘴臉。
非但對她的哭叫求饒充耳不聞,甚至口中還免不了嘲諷她一頓:“哎喲小姐,您啊就安靜一些吧。這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咱可不要把妝哭花了呀,到時候小心河伯他老人家不滿意,那可是要生氣的喲。”
她們話就是這樣說,但是語氣中卻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尤其是那擠眉弄眼的表情看上去更是惡劣至極。
由此也可以看出,駱雪然在駱府的人緣其實並不怎麼樣。
下人怕她畏她,卻不敬她愛她。
“你們放開我,放開啊!!!”駱雪然大吼。
可是沒人理會。
她的四肢被紅繩纏住,桌上更是擺放著剪刀,銅錢,以及繡花針。
擺明了是要像之前折磨吳秋秋那樣折磨她。
駱雪然看到驚恐極了,聲音都在顫抖:“救命,救命啊。”
“小姐您就安靜點吧。這事兒您要怪啊,就只怪小姐你自己心地善良,放走了純然小姐。要不然這河伯新娘怎麼輪也輪不著您呀?”
給她梳頭的婆子哼笑了一聲。
這番話讓駱雪然喉嚨裡像是升起了一團火,令她越發煩躁不安。
她不禁回想起自己之前三番五次的為了救吳秋秋而不顧性命,受盡了折磨。
同時也跟著死了無數次。
這次更是為了救吳秋秋,害得自己身陷囫圇。
所以,這次吳秋秋會來救自己嗎?
吳秋秋會像自己之前拼命那樣,盡心盡力麼?
她不知道。
但心中有一絲期待,她希望吳秋秋來。
可她一直等了很久很久。
等到那明晃晃的剪刀都比到了嘴巴之前......
吳秋秋也一直沒有來。
駱雪然眼中充斥著驚恐和絕望。
“小姐啊,你就認命吧,是您自己放走了純然小姐,這麼大的簍子,也只能您自己補上了。”
婆子越是這樣說,駱雪然心裡的那一絲憤恨,便像是一粒種子那樣,在不斷的生根發芽。
她的理智告訴自己,吳秋秋不能來。
來了她們之前所做的努力就白費了。
可吳秋秋真沒來她又不高興了。
吳秋秋真的可以這麼絕情,看著自己去送死麼?
雖說她們從前勢如水火,然而這些日子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吳秋秋竟能做到見死不救。
何況在之前,自己為了救吳秋秋,那是拼了命的。
更別說所遭受的非人折磨。
可現在換成自己要被獻祭,吳秋秋沒來。
那股鬱結讓她根本沒有辦法釋懷。
許是之前那個螺女夢的原因,駱雪然對水的恐懼刻進了骨子裡。
一想到自己要被撕爛嘴巴,縫上銅錢,封進棺材,沉入河中,被黑暗吞噬,一點一點被剝奪空氣,然後經過漫長的痛苦才死去。
她就恐懼。
大牢裡,吳秋秋狠狠踢著柵欄,跟瘋了似的。
很快又把獄卒引來了。
對方罵罵咧咧,已經對吳秋秋忍耐到了極限。
“媽的,我看你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