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跟在後方的駱家家主察覺到儀式執行到一半停了下來,不禁皺起了眉頭。
而他的身後還跟著數位宗祠長老。
棺材一停下,整個儀式的隊伍也全部停下。
就連嗩吶也啞火了。
“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駱家家主沉著眉頭問道。
由護衛跑上來稟報:“家主,好像是前方有人阻撓儀式進行。”
“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敢在舉行儀式的途中搞破壞,將人趕走,若是不聽,則亂棍打死。”
駱家家主語氣帶著陰狠地說道。
誰敢在這個時候來搞破壞,就是在和他駱家過不去。
那護衛硬著頭皮回答道:“那個,攔住隊伍的人,是......是純然小姐和縣令大人。”
(⊙o⊙)啥?
這話給駱家家主幹得腦癱了。
純然回來了,是他沒想到的。
而他更沒想到的是縣令跟著摻合什麼?
要知道縣衙和他駱家,一向可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呀,也算是和平相處吧。
關於駱家獻祭河伯新娘的事兒,縣衙一直都是裝聾作啞,當做不知道這事兒一樣。
可今天縣令為什麼會和純然一起出現在儀式進行的途中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管怎樣,那可是縣令。
駱家再怎麼聲望高,也不可能明晃晃地和縣令對著幹。
該尊敬的還是要尊敬一下。
於是駱家家主策馬揚鞭說道:“走跟我上前去看看,看看這縣令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幾名宗祠長老對視了一眼,也跟在了駱家家主的後面。
確實,這縣令親自前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在節骨眼上可千萬不要破壞儀式啊。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縣令就是奔著破壞儀式的目的來的。
儀式中斷。
道路兩旁的百姓或是在竊竊私語,或是在憤憤不平,或是在目露兇光的對著吳秋秋指指點點。
可是當他們發現站在了吳秋秋身旁的人是縣令的時候,又紛紛收斂了神色。
交頭接耳的討論著什麼。
縣令怎麼會站在之前逃跑的河伯新娘旁邊呢?
怎麼回事啊?
不會儀式要進行不下去了吧,那可怎麼辦?
要是儀式進行不下去,河伯定然不滿。
河伯若是發怒的話,水患會不會更加嚴重?
一時間所有的人心裡都開始不安,或是焦灼了起來。
人們對未知的事情總是懷著恐懼的。
正當這個時候,大夥兒就看見駱家的家主和幾位長老一起騎著馬從後面趕了上來。
看見駱家人,大夥兒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因為他們知道駱家連女兒都可以獻祭,肯定會盡全力的保證這場儀式進行下去的。
或許這就是駱家的追求吧,在百姓中建立起威望來。
而正在棺材之中奄奄一息的駱雪然,也發現儀式中止了。
可她實在是太痛了,而且棺材的隔音也相當好,她只聽到人們在竊竊私語,在吵鬧著什麼,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一點都不知道。
他們在吵什麼呀?
好痛,渾身都好痛啊。
吳秋秋有沒有來救她呢?
難道這一次她真的要被獻祭嗎?
腦袋越來越沉重,已經容不得駱雪然在思考很多。
她慢慢的意識開始模糊,最後什麼也想不起。
感覺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外面那些聲音也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吳秋秋你真的不來救我嗎?
這是駱雪然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可她不知道的是,吳秋秋為了救她,已經做了很多的努力......
此時的吳秋秋就擋在了隊伍前面。
“都給我停下。”
她渾身泥漿,唯有那張臉是白白淨淨的。
上面鑲嵌著兩顆黑寶石一樣的眼珠。
瘦瘦小小的,擋在巨大的隊伍面前,卻堅定地一步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