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當然知道，皇上為何會這樣，但他不在乎。
倒不如說，作為貳臣，這是他的生存之道。
他也知道，身為帝王是決不允許任何人、事超脫掌控的。
他既然以直臣、諫臣之姿立於貞觀朝堂之上，就不能奢求死後有所善終。
魏徵是有意識的脫離皇上的掌控，換取立於朝堂的資格。
張大夫卻是無意識的脫離了皇上的掌控，
或者說大夫這個職業的特點，就決定了李二無法掌控。
因為他無法掌控疾病，自然就無法掌控大夫。
所以太醫暑裡的太醫們鮮少有能善終的。所以但凡民間有能耐有智慧的大夫，也鮮少願入太醫暑。
張雲霄作為長安城裡的大夫，不可能不知道太醫暑的存在和福利，
而以他的資歷醫術，考入太醫暑不過是呼吸一樣的簡單。
然而，他現在仍然是善益堂的大夫。
由此可見張雲霄，是有大智慧的人。
張雲霄要是知道魏徵所想，半夜睡覺都得笑醒。
他哪有什麼大智慧，不過是真糊塗。
李世民一道歉，魏徵一吹捧，關鍵是有夫人一錘定音，他還真又猶豫了，
轉而一想醫者仁心之類的，總不能話說一半舍下不管，若夫人因此哮喘復發甚至因此而死，就是他的罪過了。
“也罷，”張雲霄終究繼續了：“我問的倒也差不多了，便由此說說夫人氣疾的防治之法。
“這防治之法，我稱作避暑、避寒、避塵之法。”
李世民不僅耳朵豎起來了，腦袋都快豎起來了，恨不得每個字都刻在大腦皮層裡：
“何為避暑、避寒、避塵之法？”
“所謂避暑之法……”張雲霄正要說，系統蹦了出來：
“你完成第三例急救，
“獎勵：初級針灸治療、初級中醫骨科技術、初級病灶直觀顯影。”
個人面板變化為：
使用者：張雲霄。
“醫術：中醫急救術、診斷基礎、湯劑基礎、針刺麻醉止血術、初級針灸治療、初級中醫骨科技術、初級病灶直觀顯影。”
“系統即將升級為一級，所需時間24小時。”
張雲霄覺得這有點嚇人了。
僅僅是零級的系統，獎勵內容基本囊括了中醫所有領域，雖說只是初級、基礎水平，但已經超過了市面上九成的大夫。
那一級的系統，會有什麼醫術獎勵？
獎勵的最後一個：“初級病灶直觀顯影”，似乎能看出些端倪。
張雲霄試了一下，渾身一個哆嗦，差點嚇尿。
所謂“初級病灶直觀顯影”，就是X光，
於是，他就看到三個骷髏在他跟前，下頜骨還一動一動的。
而為首的骷髏，胸前肋骨裡面有一塊指甲大小的陰暗，想來這就是夫人肺裡的病灶了。
“大夫，張大夫？怎麼了麼？”
“哦，沒有，我們繼續說，”張雲霄關了顯影，立時又回到人間，
但那肋骨間的病灶卻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從之前那一眼來看，邊緣清晰，形狀相對規則，應該不是惡性病變。
但這年頭又不能病理切片，就只能按照外在表現推斷了。
不過，也說不定。
連人形x光都有了，人形病理實驗室也不是不可能的。
“夫人，我想我們要更改一下計劃了。氣疾不過是疥蘚之患，夫人肺中之瘤，才是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