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說未來的意難平，現在的“意難平”就很讓他難受了。
“您未完成系統任務，系統升級任務數提升為12。”
就說，之前系統升級只需要完成十次醫療任務，現在成了十二次。
刨除之前完成的兩次，還剩十次。
很好，辛苦一番，等於白乾。天下間最痛苦的莫過於此。
“您經過理性分析自身條件、所掌握技術和環境，主動放棄完成任務，
“達成成就‘放棄是一種智慧’，獎勵消毒櫃。
“消毒櫃，每一個時辰生產一瓶碘伏，請儘快使用。
“同時，它也可將其他工具做消毒處理。
他一時分不清，這算是獎勵還是懲罰了。
說是懲罰，消毒櫃可是幫了大忙了。
說是獎勵，任務量從十次提升到十二次，不確定性太多，誰知道又會出來什麼病症？
大概，就跟“蘿蔔加大棒”差不多。
相比之下，他還是賺的，有了碘伏，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他在這兒開心，圍觀眾人就很不開心。
以為還能看到什麼熱鬧，結果就這？
整個過程平平無奇，既不精彩也不獵奇，更不博人眼球。
散了散了。
人群散去，天已入暮。
“關門，上門板，今兒就到這兒吧。”
這兩天感覺發生了好些事，連精神都有些不濟了，今兒就早些睡吧。
他打著哈欠，打算回臥房。
“掌櫃，”半路上他被崔清河叫住。
嗯？
崔清河拿著笤帚，頂著一腦袋爛瘡，站在角落陰影裡，突然來這麼一嗓子，極為刺激。
得虧天沒完全黑。
“怎麼？有事？”他按耐住抬腳踹人的衝動：誰沒事會站在角落裡啊。
“我想學醫。”
張雲霄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麼？”
“掌櫃，我想學醫。”崔清河看著他，眼神堅定，彷彿在發光，光芒照得滿頭滿臉的癩瘡都聖潔起來。
“學醫可不是個簡單事哦。”張雲霄摸索著下巴，邊想邊回覆：“庸碌者，須得十年做藥、十年跟醫，十年行醫，整整三十年才算一個合格的醫生。
“天資聰慧的，時間可以大大縮短，但也得十年時間。你可想清楚了。”
做藥，就是採藥、認藥、炮製、製藥、鍘藥、碾藥等等一切關於藥材的操作和知識。
跟醫，就是跟隨師父行醫，手把手教診病、治病，見識各類疾病的症狀、治法等等。
行醫，就是離開師父獨自行醫。可以做行腳醫，也可以做坐堂大夫，但沒有獨自開醫館的資格。
凡學醫的，大多是十幾歲就開始學習，直到三十幾歲才出師的大有人在。
崔清河聽說過學醫的艱難，也知道除了熟練操作、熟讀醫書之外，更需要一點悟性。
他自認為，自己雖算不得天資聰慧，但也不缺悟性。不算頂尖，但也是個中人之姿。
這一點，崔清河極為自信：“我想清楚了。”
“不，你沒想清楚。”張雲霄打算掐滅他學醫的火苗。
他要學醫，肯定得拜師。
找誰拜師？必然是他啊。
教徒弟是個累人累心的工作。徒弟笨，恨不得踹死他。徒弟聰明，就恨不得踹死自己了。
何必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何況他自己就是個半吊子，遇事全靠系統救命，哪能收徒，誤人子弟呢？
而且，
“當今天下，三教九流，醫者在其中地位並不高，甚至可以說算低的。
“醫者，多是家中有人重病，或者本身醫道世家，或者科考無望，晉升無望的人。
“醫者，須得常懷慈悲之心，但見怪生死又難免感情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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