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口中的乞丐,是崔清河。
崔清河發燒,張雲霄並不奇怪。
他身為乞丐,滿頭癩瘡,卻活的好好的,體內外的菌群環境達到了微妙的平衡。
靠著bug,他這道電腦程式跑得飛快,堪比正常人。
但只要一邊的菌群有了變化,就無法轄制另一邊。
張雲霄之前給崔清河做了簡單的外敷用藥。癩瘡雖然表面上沒有改變,實際其中菌群肯定會得到遏制。
而一旦癩瘡菌群得到遏制,體內菌群爆發感染,最直接的症狀就是發燒。
這是早已預料到的。但,病程未免太快了。
昨天剛敷了藥,還沒來得及二次敷藥,就先發燒了。
這說明崔清河的情況遠比想象得更為嚴重。
雖然看起來是個正常人,但常年的乞丐生活,極不衛生的生存環境,已經讓他體內,
不說千瘡百孔,也算是不堪一擊。
他連忙跑向後院,一邊問夥計:“情況怎麼樣?”
夥計搖頭:“情況很不好。”
夥計是個神秘人物。原身的記憶裡沒有他的名字。夥計也從未提及他的名字。
夥計,從稱呼上來看並非藥童,也不是弟子,但他掌握的藥材相關技術,辨藥、製藥、炮製等等,就算拜師很多年的也未必能掌握。
這樣的夥計,即便從未診過病,對病人的基本情況的判斷,也會強於普通人。
他說情況不好,那八成情況的確不好。
果然,情況很不好。夥計這個“很”字,用的很貼切。
崔清河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說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什麼“復活吧我的母親”,說什麼“我已歸來”,又是哭又是笑的。
做夢?
“崔清河!崔清河!”
張雲霄叫他,叫不醒。他似乎在跟什麼人打架,整個身子繃得很緊,攥著拳頭。
這不是做夢,是驚厥。
高燒不見得驚厥。但驚厥必然高燒,而且意味發燒影響了中樞大腦和神經系統,極為危險。
“小劉!”張雲霄不打算讓他閒著。
“在!”小劉很興奮。這是他表現的時刻。
張雲霄指著崔清河:“把他衣服扒了,一絲不掛。”
小劉興奮得剛要上前,聞言愕然停住,回頭確認:“扒了?全扒了?”
“對!”張雲霄點頭表示你沒聽錯:“全扒了,一件不留。”
這邊,小劉忍著心裡奇怪情緒扒男人衣服。
另一邊,張雲霄吩咐夥計:“去院裡打桶水來。”
夥計應了聲便出去了。
不一會兒功夫,便拎著一桶水進來,水桶裡還帶著個水瓢。
張雲霄看了他一眼:他果然猜到自己的目的。
高燒病人優先降溫,而降溫最直接的方式,是脫衣服和放冰塊。
古代沒有冰塊,但有冰水,尤其是井水,其寒冷程度足以讓人打個冷戰。
三伏天冰個西瓜也不在話下。
忍著心中不適,小劉把崔清河的衣服扒了個乾淨。
似乎是扒衣服這個動作引起了他心中某些不堪回首的回憶,起了應激反應,明明驚厥昏睡著,卻幾乎下意識的跟小劉幹起架來。
得虧他是無意識的,而且小劉也的確力氣大,輕易地將其鎮壓,順利扒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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