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的情緒壓抑的太久，一旦迸發出來，就如同江河決堤一樣的一發不可收拾。
崔清河哭了麼？他並沒有像平常人一樣發出聲音，甚至臉上都沒有哭的表情，但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即便這時候他也還在剋制自己。
張雲霄不知他過去發生了什麼，但想來一定是持續時間極長，又極可怕，記憶極深刻的事。
他不問，努力剋制自己的好奇心。
來日方長，他還得給他幹滿三年呢。
總有機會讓他敞開心扉，跟他好好說說過去的故事。
接下來就是等待，等膏藥在頭頂徹底乾透，用清水洗淨就可以了。
當然，也可以繼續讓它待著。只是乾透的藥膏，藥性很難再滲透入面板，聊勝於無罷了。
系統聲音傳來：
“完成任務四，獎勵解剖學知識以及相應解剖經驗。”
現在，加上任務三的獎勵，他的面板是：
“使用者：張雲霄。
“種族：人類
“一級許可權：現代無菌手術室
“醫術技能：中醫急救術、診斷基礎、湯劑基礎、針刺麻醉止血術、初級針灸治療、初級中醫骨科技術、初級病灶直觀顯影、針灸引氣渡氣法，中醫外科技術”
“現代醫學外科基礎，解剖知識及經驗。”
技能已經相當長了。
而且系統給的獎勵側重也有了變化，從傳統中醫轉到了現代醫學。
但，這才是第四個任務，就已經接觸現代醫學了。
等升級任務做完，系統再次升級，還能獎勵什麼？總不能是未來醫學，或者醫學入道吧？這也太扯了。
那是之後的事。遠慮先不管，先專注當下吧。
至少當下，系統給的解剖知識和經驗，彌補了他外科手術上的短板。
現在取個瘤子，開個胸之類的信心就更足了。
信心歸信心，操作歸操作，而且信心再高、操作再精湛，沒有相應的輔助裝置也是白搭。
他可是還記得，至今手術室裡還是白板，總計只有手術床、無影燈和新加的一個消毒櫃三樣物品。
想到消毒櫃，張雲霄拿出一瓶碘伏。
消毒櫃的碘伏，做了符合時代的設計，不是玻璃和塑膠製品，而是精美的白色瓷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樣子。
實際上，也的確。這瓶碘伏出了消毒櫃就是獨一無二的。
“這是一瓶碘伏。”張雲霄將瓷瓶遞給他：“你可以把它理解為消毒原液，能殺滅絕大多數的外邪蟲蠱。
“你將它以一比十的比例與清水混合，用這盆混合了碘伏的水洗頭洗臉，每天兩次。可以讓癩瘡好得更快。”
夥計看著好奇：“碘伏？這是掌櫃制的新藥麼？我之前竟然從未聽過。”
張雲霄沒法說明碘伏的來歷，索性就順著他的話來說：
“沒錯。是用許多草藥提煉出來的，試驗了許多次，最近才成功。”
夥計知道，掌櫃又在瞎說了。
掌櫃自從性格大變之後，不僅有了這身鬼神莫測的醫術，而且也不再親手製藥。
原本什麼丹啦，這個丸啦，什麼膏的，之前掌櫃都視若珍寶，也是醫館的主要進項。
但現在，掌櫃對他們嗤之以鼻，說這些都是騙人的玩意，該全都扔掉。
夥計沒扔掉，留著也算一種念想。
夥計只是奇怪，掌櫃竟然連他是誰都忘了，總是“夥計”“夥計”的叫他。
他有些慶幸，又有些害怕。
慶幸他終歸是把自己忘掉了，害怕他有一天又想起來，到時候真不知兩人該如何相處了。
崔清河看著這個瓷瓶，半晌，問：“這藥，不便宜吧？”
說不便宜，消毒櫃一個時辰就能生產一瓶。說便宜，出了這家醫館，可這全天下找，都找不到碘伏。
“自己做的，計較什麼貴賤的。總歸造出來就是拿來用的，你用就行了。”張雲霄渾不在意。
張雲霄是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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