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偵察部辦案!”莊昊興解釋道。
“前臺已經跟我說了,二位專程趕來,真是辛苦了,有什麼問題儘管提,我務必如實稟告。”男人維持著禮節性微笑,措辭也是相當客套。
“貴姓?”
“凌逸蟄,碼頭經理!”
莊昊興伸手握住他懸置於半空的右手,以示禮節,男人的手掌彷彿河谷分界,一邊是尖銳粗糙的谷,一邊又是溫潤順滑的河,指腹佈滿了厚厚的繭,掌心處又柔軟得像坐墊,皮肉冰冷,底下卻傳遞出微微熱度。
“凌總,年少有為啊!對了,你是不是經常玩音樂?”莊昊興開啟了獵犬模式,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斯文內斂的外表下,似乎潛藏著不容置疑的傲氣,看似明朗歡脫,細節處又極為謹慎,眼神中有著商人般的精明。方才,他在男子指尖觸到了老繭,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手上居然有繭,想必是個絃樂器愛好者。
“偶爾!”凌逸蟄依舊維持著先前的笑臉,臉部肌肉在嘴唇的牽動下聳成一團,仿若鼓起的氣球,嘴唇稍微鬆懈一會,兩邊的氣球就會洩了氣。
童汐這會巴不得趕緊破案,找到線索證明顏默的無辜,率先問道:“凌總,你認識顏默嗎?”
“不認識。”凌逸蟄立即回答。
“那你見過這人嗎?”童汐找到顏默的照片,拿給凌逸蟄看。
“有點眼熟。”凌逸蟄停頓了幾秒,回答略微生硬。
童汐以為他今天也在案發現場,見到了海岸邊的屍體,才覺得眼熟,可凌逸蟄接下來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4月份在去竭摩島的遊輪上,有位男客人騷擾她,旁邊沒有人,我正好路過,就幫她解了圍。”
“你確定是去竭摩島的遊輪嗎?”莊昊興再三確認道。
“對,你低估任何人的記憶力,都不能低估一個碼頭經理,每天接觸那麼多來往船隻、到訪遊客,這些都需要動腦記,我可以記住半年內見過的所有人長相,只此一面,過目不忘。”
遭到莊昊興的質疑後,凌逸蟄眼中閃過犀利鋒芒,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著絕對自信,不容許任何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