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你的靈體氣場看起來不太好,我想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最近又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克萊恩先前準備的話術一下失去了價值,組織著語言道:
“阿茲克先生,您還記得之前您說過我和您在惡龍酒吧碰到的神秘人有相同的氣息嗎?”
阿茲克微微頷首,交疊的雙手放在腹前,身體前傾。
“我的非凡能力是從娜婭和韋爾奇遇難的那場恐怖襲擊中偶然獲得的,來源是一場指向邪神的獻祭,那位邪神的名字是‘詭秘之神’,是南大陸信仰的一位神靈。”
克萊恩止住了聲,期待著阿茲克的反應。
“‘詭秘之神’......”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眉頭一點點皺起。
克萊恩看著對方的表情,語速放緩道:
“這位邪神即使在‘值夜者’的記錄中也找不到痕跡,當然也可能是廷根小隊的級別不夠,還沒有資格瞭解如此危險的存在。”
“你說的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祂確實是一位古老且隱秘的存在,應該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行動過了,教會不告訴你們祂的名字情有可原,”阿茲克眉頭舒張,語氣憂慮,“祂是一位很矛盾,變化複雜的神靈,說實話你提到的這個名字勾起了我不少回憶,遺憾的是我能想起的只有針對這個名號的恐懼,沒有更多有價值的內容。”
“祂最近又出現了嗎?”
“你聽到了來自祂的囈語?”
“沒有。”克萊恩早有準備的回應道,“不過我在成為非凡者的同時,跟隨魔藥蘊含的知識一同出現的,還有有關獻祭和賜予的內容。”
他當然不是真的獲得了控制獻祭和賜予的方法,但在上次從灰霧迴歸後,或許是接收“魔術師”獻祭的緣故,那次獻祭使用的儀式符號克萊恩記得異常清楚。
“克萊恩,獻祭和賜予是很危險的事情,比向未知的尊名祈禱要危險的多,”阿茲克憂心忡忡的說道,“每一位神靈和有資格接受祈禱的存在,每天都要處理相當多的內容,所以祂不一定會注意你,但獻祭的本質是直接開啟你所在現實與神國的大門,將自己暴露在隱秘存在的視野內。”
“這是一個雙向的通道,你可以獻祭任何東西,接受獻祭的神靈也可以根據心情,降下賞賜或者懲罰,即使祂沒有明顯的惡意,沒有做過多的交流,獻祭之門透過一點氣息,對於普通非凡者也是滅頂之災。”
阿茲克從桌下找到紙筆,推到桌子正中。
“你把你腦子裡的知識寫下來,我需要看到構成儀式的主要符號。”
克萊恩應了一聲,模仿著“魔術師”的手法,刷刷畫了幾個和星座與靈界有關的符號,儘管後者他其實並不知道代表著什麼。
鑰匙形狀的文字整齊排列在靈界標識附近,星座符號環繞分佈在外周,儘管只是殘缺的圖案,淺藍色的光點依舊星星閃閃的亮了起來,在周邊掀起無形的微風。
阿茲克目視著紙上的內容,不似克萊恩那樣緊張,反而好奇地點過了一個個鑰匙形狀的赫密斯文,用蒼白的色彩蓋住了淺藍,隨之整個儀式圖案就此暗淡。
“很古老的儀式,不過它的核心需要依靠寶石,我似乎認識創造這個儀式風格的人。”
不是,阿茲克先生,你到底活了多少歲啊,總不能還見過羅曼·安布羅休斯吧......克萊恩心情複雜的從符號上移開了目光。
他來之前當然自己嘗試解讀過這些符號的意思,查詢了手頭能碰到的所有資料,只是“魔術師”後來獻祭的五頁羅賽爾日記基本都是大帝早年的獵豔記,基本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神秘學知識,而“詭秘之神”的聖典是面向信徒的通識讀本,除了語焉不詳的歷史,沒有任何參考價值,唯一給他提示的,竟然是羅曼·安布羅休斯十二歲時寫的日記。
據他所說,“學徒”途徑的非凡者需要寶石這種相對金屬更為堅固的載體輔助完成很多能力,以彌補“學徒”缺少直接攻擊和防禦手段的不足,後來這種需求也被帶入到方方面面,尤其是大量準備繁雜的儀式魔法。
十二歲的羅曼·安布羅休斯花了一整篇內容炫耀自己為“老師”設計了一套新的儀式魔法,讓追隨“詭秘之神”的信徒不再繼續巨人、精靈、巨龍等等手段“百花齊放”的悲慘歷史。
這些東西對他的衝擊太大了,以至於剛才阿茲克先生提到寶石驅動的儀式魔法,他幾乎是第一時間聯想到了那位“靈界與時空的眷者”。
“也就是說這個儀式只會指向一個目標是嗎?”克萊恩試探著道。
“當然,”阿茲克手指摩梭,指尖燃起一簇靈性火焰,將寫有儀式魔法內容的紙張燒的粉碎,“通常我們所指的獻祭雖然也會帶有各種象徵符號,但一般只有中心的符號需要根據所指向的神靈不同變更,其他不會像這個一樣採用完全不同的模式。”
“那您......”
拿起雪茄吸了一口的阿茲克不由一愣,嘴角揚起笑意。
“這是的真正目的?”
克萊恩的臉一下緋紅,在阿茲克面前,他的“小丑”能力就像失效了一樣,兩人的相處就像普通的師徒,學生的任何扭捏,都會被老師輕而易舉地看穿。
“這不是問題,只要你記住獻祭是很危險的事情,不要隨便使用......”
阿茲克重新拿出新的紙張,伏在桌面上,手把手教起了克萊恩。
......
貝克蘭德巴伐利亞銀行。
黑色為主基調的辦公室內,亨特子爵坐在寬大的紅木長桌後,聽著來自下屬的彙報。
“先生,您看到今年《穀物法案》出臺後,王國上上下下的亂象了,我們都知道,在此之前王國內最大的土地擁有者是以尼根公爵為首的大貴族們,但是今年和尼根公爵關係緊密的關係緊密的沃爾夫伯爵已經賣掉了八十四萬公畝的土地,康納德子爵不肯拋棄祖產,也賣了價值五萬五千鎊的收藏品給國家美術館,至於尼根公爵本人的財政收入,更是從去年的一百三十萬減少到了八十五萬,整整少了四十五萬鎊的收入,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您為什麼現在還要收購土地,這不符合您的風格,也不理智!”
“理智?”閉目養神的亨特子爵反問道,“沃爾夫賣掉的都是鄉下的土地,康納特本人手裡的土地也在迪西海灣的幾個重要港口附近,你只看到了表象,如果土地形式真的壞到了你所說的地步,為什麼他們還要握著手裡的城市郊區不放呢?”
“您是想收購工業區的附近的郊區地產?”下屬只覺得不可置信,“我們和巴伐特銀行正在鐵路、橡膠、煤炭,所有該死的《穀物法案》出臺後能賺錢的方方面面的領域搶食,您還不滿足嗎?”
“王室和政府不會允許您拿到太多份額的,我們可是有因蒂斯背景的。”
“很奇怪嗎,巴伐特銀行也有來自因蒂斯的投資。”亨特子爵油鹽不進,又用一個問題將下屬的質疑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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