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由於工作時間原因,很少有人能在中午之前起來的。
此刻更所內偏偏有個異類。
不到巳時,他就從床上爬起,拿著掃把開始掃院。
把院子掃乾淨以後,還給地上潑了水。東邊的幾個破屋子塌了,他找東西補好了屋頂。
西北養著三隻大公雞,他抽空也餵了。
似乎是把上輩子的勤奮都用在這裡。
整個更所其實只住著兩個人,他和二爺。
其他打更人都是陽穀縣本地人,在縣城裡有家,根本不用住這裡。
王麻子把他安排在這裡,未嘗不是讓他和二爺搭個伴的意思。
忙活完後,趙瞞拿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
新的一天,該忽悠誰讓自己替他值夜巡街呢?
但二爺都放話了,估計也沒有人敢讓自己替班了。
這什麼世道呀,都不給勤快人一個活路,這連手機都沒有的世界,他只有一個愛好。
上街值夜,順便收點小邪祟。
就在這時,二爺的聲音冷不丁在趙瞞背後響起。
“你小子不瞌睡?起這麼早幹活兒,給誰看呢?”
幾天前,二爺給他們新來的打更人剛訓完話,就有事出去了,昨天晚上才回來。
趙瞞聞聲轉過頭來,看著二爺有些發冷的目光,倒是沒有害怕反而笑道:“這不是想在二爺面前好好表現,學個兩手東西,以後好保命嘛。”
趙瞞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一段時間,自然對周圍人事物有了一些瞭解。
二爺,無疑是這裡本事最大的人。
就連衙門的李捕頭在二爺這裡都被罵個狗血淋頭,連個臉子也不敢甩。
那是因為二爺,是這二十年裡唯一一個活著從紅樓子走出來的人。
二爺也沒有想到這小子連裝也不裝,客套都不客套。倒是個爽利人。
他從腰間拿起自己的酒葫蘆,悶了一口酒後,甕聲甕氣的說道:“陽穀縣現在十個打更人,都想和我學兩手。不是我不教……而是他們學不了。”
趙瞞只是朝二爺笑笑,沒有追問二爺為什麼這裡的打更人,學不了二爺的東西。
教本事這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東西,強求不得。
但哄老頭開心,他趙瞞可是專業的。
不然上輩子也混不到領導大秘這種級別。
只見他收拾完院子之後,便上了街。
二爺看著趙瞞離去,也是摸了摸自己的後腦。
這就走了?不是想討好自己學本事嗎?這就走了!
現在的小子們,真是沒耐心。
你就不會再說句好話嗎?又不是不教你。
自己年輕時候為了求師父傳自己本事,可是硬生生地磨了師孃好幾天。
但是沒過半刻鐘,
就看見趙瞞手裡提著一個食盒,另一隻手提著兩壺好酒走了進來。
二爺甚至還從趙瞞身上聞到了一股女人的脂粉味。
“你小子不賴啊,就是活兒太快了。這東西是從哪個女人手裡騙來的?”
二爺看著趙瞞拿著食盒走進來,沒有好氣的問道。
趙瞞嘿嘿了一聲笑道:“這不是潘子和王叔,想著二爺剛回來,給您送點心意嘛。”
食盒裡裝著十個包子,是潘子老婆準備的。不過不是給二爺的,而是專門感謝趙瞞替他官人巡街值夜的謝禮。
酒,是以王麻子的名義酒樓裡賒得,發了月錢後自然還上。
二爺好酒,哪怕是早上吃東西的時候,也得喝上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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