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看穿趙瞞心思,沒有好奇的說道:“他們兩個當了三個月打更人,現在才知道送心意?”二爺沒好氣的說道。
他自然看出這東西,肯定是趙瞞自己弄來的。只不過這小子沒有說明是自己弄來的,反而是說別人孝敬的。
有點子智慧。
二爺雖然還是一臉沒好氣,但話調中的語氣還是鬆了一些
“進屋吧。”
“嘿嘿。”
二爺住得是正北堂屋,堂屋大門正對著更所的大門。打更所的大門又對著陽穀縣縣的一條大街。在風水上極為不吉,叫做迎堂煞。
對住在屋裡的主家財運、身體極為不好。
但二爺就是這麼住了十多年,硬是啥事沒有。
趙瞞跟著二爺走進了堂屋,將食盒裡面蒸好的包子,還有小米粥擺在座子上。香氣四溢,就連二爺的喉間也不由動了一下。
這是趙瞞第一次進二爺的屋子,之前二爺不在,這裡雖然沒有上鎖。
但趙瞞從來沒有自己主動進去過。
人與人之間,要有邊界感。
二爺的屋子無論是外面的堂屋,還是裡面的臥房,裝飾都極為簡單。
在趙瞞那個世界,叫做極簡風。只有東邊的牆頭上掛著一把入鞘的繯首長刀,西邊則是二爺的臥房。臥房門口擺著一盞油燈,燈油和燈芯不知道用什麼做的。
哪怕是白天,這亮光依舊不減。
“怎麼,第一次進?”二爺看趙瞞四處打量的樣子像是第一次進這屋。
“二爺的屋子,當然是二爺的呀。學徒進師傅的屋子,這不亂規矩了嘛。”
趙瞞笑著將食盒和酒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趙瞞說的話讓二爺一愣,隨即好奇的問了起來。這小子的談吐和伶俐勁不像是不認字的流民。
“你小子……念過書。”
“認識幾個字。”趙瞞說。
大盛朝的文字與他那個世界的文字相差不大,晚上巡街值夜,白天的時候趙瞞就跑到縣裡私塾旁聽。
幾天的時間將大盛朝的字認識了個大概。
聽到趙瞞認識字,二爺臉上倒是露出幾分詫異,但很快就消散了。
官洲一個月前官洲鬧饑荒,整個一個州郡不知餓死多少人。
千金難買一口粥,能從那個地方跑出來,趙瞞不光是命硬這運氣也是極好。
倒是可以考慮教他點東西。
畢竟再找一個像趙瞞這樣,勤快肯打掃屋子、補房頂、餵雞,又懂人情世故的小子也很難了。
“你小子是個伶俐人,最關鍵的還是命硬、膽子大。我倒是可以教你一手。但是教你之前,我得問問你。”
“二爺,您問?”
“你成過親沒有?或者跟哪個女娃娃好過沒有。”
趙瞞:“……”
我覺得你在罵人,我兩輩子都沒有過。
我的腦子裡只有進步。
二爺看著趙瞞的反應,不用問也明白了。
老頭眼裡帶著嘲弄道:“幸虧是個雛,不然這本事,你學了也不管用。”
“那二爺,其他打更人學不到是因為……”
“沒錯。陽穀縣十個打更人裡面,你是唯一的雛娃娃。”
趙瞞:“[○・`Д´・○]!”
我就不該問這一句。啥本事非得是雛才能練,天罡童子功?金剛不壞神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