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福星轉而輕聲問道。
曹畫屏眯了眯眼睛，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你跟……素玉是什麼關係？”
福星也問她，“你呢？你跟素玉又是什麼關係？”
兩個絕美又相像的女人，就這麼站在佛前，警惕的對峙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對方，顯然，誰也沒打算回答對方的問題。
但很快，她們也各自找到了答案。
“你……”曹畫屏輕笑了一聲，“你是素玉的女兒？”
福星也笑了笑，“你是素玉的……雙生姐妹？”
兩個女人說完，又同時都笑了。
“這世界真是神奇，”曹畫屏笑顏如花的坐在了剛剛梓雲來坐過的椅子上，“素玉竟然髒了身子，還生下了女兒，她沒被那些蠢貨生吞活剝了嗎？小丫頭，你不會繼承了你孃的衣缽，也成了什麼聖女吧？”
福星走過去，坐在了曹畫屏對面的位置，冷冷開口，“你呢？難道離開死毒王谷這麼多年，一直守身如玉嗎？所以梓童不是你的兒子？可你又不是聖……不對，你是聖女？你才是聖女，那我娘……”
一瞬間，福星似乎窺探到了當年的一些真相，或許從一開始，選定的聖女就是眼前這個自己素未謀面的姨娘，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娘頂替了她，成了聖女，也有了那可悲又可憐的一生。
曹畫屏被看穿，神色也沒太多變化，只是不在意的癟了癟嘴，“你想的沒錯，當年，選中的聖女是我，但是誰讓你心善呢，她心疼妹妹，願意替妹妹去做什麼狗屁聖女，我這個妹妹自然要成全她。”
“你……”福星咬牙切齒，但她很快冷靜下來，此情此景，再糾結那些事兒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正了正身子，繼續問道，“既然你不是聖女，那為什麼還守著身子？你明明對梓雲來也心動了，卻為什麼不願意真的嫁給他，當好這個皇后，看他對你的痴情程度，你生下的孩子即使是女孩也會是東楚最尊貴的公主。”
沒想到曹畫屏哼了一聲，“他不配！”
福星嗤笑，“難道衛長空那個盜國賊就配了嗎？”
“哈哈哈……”曹畫屏忽然笑了起來，只是她的笑聲尖銳而刺耳，“對呀，我就是喜歡盜國賊，就是喜歡跟我一樣低劣可笑的人。”
福星忽然怔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在曹畫屏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這是什麼表情？”曹畫屏臉色難看起來，“怎麼？覺得我很可憐嗎？真是可笑，堂堂楚皇不過是在我面前求死的一條狗，我有什麼可憐？可憐的是他們那些蠢貨！”
福星說不清，如果她覺得曹畫屏可憐，那麼是不是代表其實她也很可憐。
她忽然覺得這樣跟曹畫屏針鋒相對沒什麼意思，自己垂著頭，不說話。
曹畫屏不滿的皺了皺眉，“啞巴了？”
“你既然喜歡梓雲來，何不放他一條生路，反正他也活不久了，以後也沒機會害你，你……好好陪他走完最後的日子。”
福星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只是這聲音很遙遠，一點也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