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深市,像個卸了妝的貴婦,燈火闌珊間,褪去妝容,少了一絲妖嬈,平添一分神秘。
深市核心商圈,九會集團總部大樓巍然屹立。
最頂層的燈還亮著,隱約朦朧。
落地窗外,數十里外的景色收於眼底。
光影交錯中,地上點點斑斕,與夜空中滿天繁星遙遙呼應,天地彷彿融為一體。
窗前,木佩君沒有心思欣賞眼前的美景,只是眼眸低垂,秀眉微蹙,俏臉上滿是憂色。
良久,她輕輕嘆了口氣,低頭看著手中紙團,不情願的緩緩展開。
一個個細小的字跳入眼簾,每看一個字,眉頭便多皺起一分。
不待看完,倏的將紙條拍在面前茶几上,清脆的拍擊聲在空曠的辦公室裡,久久迴響。
“得寸進尺,簡直就是無恥之極!無恥至極!!”
木佩君臉色鐵青,貝齒緊咬下唇,氣惱得渾身顫抖不已。
她是一名孤兒。
五歲那年,隨父母外出旅遊。
路上遇到車禍,父親當場被撞死。
為了保護她,母親也被大貨車給生生碾死,血肉模糊,極其悽慘。
父母死後,她跟隨外公外婆生活。
外公老年喪子,受了不小的刺激,經常喝酒,每每喝多了,就拳腳相加,拿她出氣。
連本來對她還不錯的外婆,也沒好臉色看,經常罵她掃把星,剋死父母。
有次,外公在外面喝多了,不小心摔到河裡淹死了。
原本以為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沒想到外婆又突發腦溢血去世。
從此,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兒。舉目無親,人間再無親人。
幸好,孤兒院收留了她。
私人辦的孤兒院條件不好,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會有一些的孩子欺負她。
本就沒了親人,現在又要看人眼色,受人欺凌,小小的木佩君心無助、茫然、苦悶,痛苦至極。
不知多少個夜裡,連在睡夢都哭著喊著父母的名字,醒來時眼淚溼透枕巾。
不過,她在孤兒院沒呆多久,便被趙全忠收養了。
剛開始,義父趙全忠對她很好。
無微不至的關懷,悉心的教育,有種重回父母懷抱的錯覺。
幼小的木佩君以為找到了人生的依靠,慶幸不已。
可時間一長,她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最開始,趙全忠收養了不少幼童。
可到越往後,人越少。
總是有不少人莫名其妙消失。
雖然不知所蹤,但總能在住所附近發現一些人骨,被野狗叼走啃咬。
可怕的流言,在幼童間慢慢傳開,說是義父要以特殊體質的血肉為引,修煉武道。
剛開始,她還不信。
義父待一眾義子,親如生父,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禽獸行徑!?
直到有一天,趙全忠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
那天,她正在自己房間裡,修習剛學到的身法。
趙全忠突然闖起來,臉色蒼白至極,渾身氣息散亂,像是走火入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