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龍騰錄

第56章 懲強扶弱

蕭雲帆與崔老太在屋內吃飯,只聽得屋外吵吵嚷嚷。一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掀開門簾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兩個呆頭呆腦的小廝。這漢子雙手抱胸操著一口陝西方言說道:“崔婆,念起咱鄉里鄉黨,我薛登科也不是為難人的人,你兒和媳婦人在外頭掙的是大錢外人眼紅,我不眼紅。但里長要我收租,你老這份兒恐怕勉不了。”

崔老太賠笑道:“科娃,非是崔婆不給你,這看這屋裡頭還有啥?”薛登科掃視了一下,見屋子裡確實沒有像樣的東西,當下眉毛一挑,大聲道:“我看棚裡拴著馬。”崔老太雙手捧著一個紅薯遞給薛登科道:“好我的大侄兒,那馬是這位客人的,我老婆子能有啥?”薛登科伸手一撥,將崔老太手中的紅薯打翻在地,而後用腳狠狠踩扁。

蕭雲帆站起身來淡淡道:“我看你也狗大的年紀了,怎麼做事就如此沒分寸呢?”薛登科把臉一揚,打量了蕭雲帆一眼哼道:“喂。外鄉人,我他媽的跟崔婆說話,馬槽怎麼伸出你個驢嘴?”蕭雲帆微笑道:“你不是想要老子的馬,這會兒又說和老子沒關係,你這龜兒不知道誰養的,竟也學人一般。”薛登科身後的兩個小廝道:“哥,這碎崽子罵你。”

薛登科自然不是省油的燈,一聽對方說話夾槍帶棒,登時怒氣上衝,提起拳頭就朝蕭雲帆面門打來。蕭雲帆伸手將他手臂一扭,反壓在背後,伸足在他腿彎一撞。薛登科殺豬一般慘叫道:“你們都他媽是瞎子,給我打他啊。”那兩個小廝向前一撲。蕭雲帆抬腿左右一晃,二人登時爬在地上呻吟。

蕭雲帆一腳踩在薛登科的背上,淡淡道:“龜兒子,誰長了個驢嘴?”薛登科兀自強硬道:“有種的你把爺爺放了,咱們好好比劃比劃。”蕭雲帆伸手在他背心一抓,將他舉過頭頂。薛登科不過地痞流氓,仗著自己壯實,跟著一個武師學了幾個月,此番賣弄卻不想遇到了行家。

他手足在半空亂抓,情知不妙忙道:“好漢饒我,好漢饒我。”蕭雲帆道:“你不是要和我比劃麼?”薛登科身強體壯,少說又百十來斤,被蕭雲帆拎小雞一樣舉在空中,早就嚇破了膽,顫聲道:“好漢饒我,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您老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蕭雲帆道:“放你容易,你把這紅薯吃了。”說著將他放下。薛登科苦著臉道:“好漢,你看這……”崔老太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忙上前勸慰道:“這位相公,好歹一塊紅薯,教薛爺吃了,豈非鬧肚子不成?”蕭雲帆知老太想息事寧人,然而在他看來,這些惡人又怎會善罷甘休。沒準自己一走又回來尋老太晦氣,麻煩既然已經闖了,索性就得拾掇乾淨。

他抬起手來,扭住崔登科耳朵淡淡道:“你吃還是不吃?”崔登科痛的眼淚都下來了,說:“我……我吃。”蕭雲帆掃了那兩個小廝一眼,喝道:“你們兩個去把管事的給我叫來,要收租找我來。”二人聞言,爬起身來,撒腿就跑。崔登科剛吃一口,哇地一聲就嘔了出來。蕭雲帆伸手指著他道:“老子說了,你得我吃乾淨,方才怎麼吐的,怎麼吃下去?”崔登科哭著臉求道:“大爺,我錯了。”

蕭雲帆一腳踢倒他,厲聲道:“給我吃。難不成還讓我餵你?”崔登科只得閉著眼,流著淚,雙手抓著那粘著泥土的紅薯大口吃起來。蕭雲帆對崔老太道:“老人家,這事由我所起,我會一管到底,您老就把心放肚子裡。”說著,他端起桌上的一碗包穀珍吹了吹熱氣,大口喝了起來。

薛登科用眼翻了崔老太一眼,恰巧被蕭雲帆看到。蕭雲帆道:“有道是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老人家好意給你吃食,你小子比我的譜的還大,竟將這食物摔地上。我問你,誰給你的膽?”薛登科噎住了,說道:“小人……小人不長眼該死。”

蕭雲帆道:“死倒不用。捏死你,還弄髒了老人家的屋子。老爺我啊今兒個讓你學學乖,我來問你可好吃?”薛登科連連點頭。崔老太顫巍巍祈求道:“這位相公,你就饒了他。你瞧他這般吃法,定然要受罪的。”蕭雲帆微笑道:“老人家你且寬心,他鬧肚子我會給他治的。”

不多時,門外一陣嘈雜靴聲。蕭雲帆知道正主來了,捏著薛登科後頸朝屋外走去。院子內走來十幾個壯漢,個個提著長棍。中間一個穿綢衫胖圓臉的中年人大聲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要抗租?”蕭雲帆對薛登科喝道:“爬下。”而後大馬金刀的坐在薛登科的背上。緩緩道:“喲,來的人倒是不少?是你大爺我說不許收租?”

那圓臉的中年人冷笑道:“你,你算那根蔥也敢管爺爺們的閒事?”蕭雲帆道:“老子大名陸不平,你們可得記真切了。”圓臉漢子道:“什麼陸不平,給我打,打的他娘都不認識他。”那十來個壯漢立刻圍了上來,薛登科叫道:“三叔,救我。”

眾人提起水火棍朝蕭雲帆頭頂打來,蕭雲帆雙足在薛登科背上一踮,飛身而起。砰砰砰數聲悶響,棍棒全招呼在薛登科身上,疼的他哇哇亂叫。蕭雲帆欺身而上,拳擊、肘撞、腳踢、掌摑,十來條大漢頃刻間被他打了滿地亂滾。

那圓臉中年臉色一變想要腳底抹油開溜,蕭雲帆一把將他後頸捏住。這中年人名喚薛盤,是里長手下一個辦差的。薛登科乃是他哥哥的遺腹子,薛盤怕他惹事,便收到自己門下對其約束。

薛盤道:“好漢息怒,有話好說。”蕭雲帆道:“我來問你,誰讓你收租的?”薛盤見他神勇,心生畏懼,不敢扯謊忙道:“回好漢的話,是里長他人家的意思。按理而言,一年四季,各收一成的。但今年與往年不同。”

蕭雲帆道:“有何不同?你給我說清楚點,否則大爺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薛盤顫聲道:“是,是。今年縣裡要辦社火大會。我們這邊人少,里長他老人家讓各家各戶出點例錢,好辦這社火大會。”蕭雲帆道:“要辦社火大會,你們找幾個富戶多捐點不就成了,何必攪擾街坊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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