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路明非有些緊張，擔心同位體的事情被什麼神秘勢力察覺到，從而針對自己。
“因為‘永生之血’。”伊麗莎白神色複雜道，“昨晚阿卡多為了幫我清剿刺殺者，暴露了他不死不滅的能力，我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開始了行動，永生果然是人類最卑劣的慾望。”
“不死不滅……”路明非暫時收起了幹掉同位體的打算，畢竟真不好殺，何況他們的陣營暫時一致。
“他是龍族嗎，也只有龍族才有這種偉力吧？”路明非想從同位體的身份上推測一下自己的身份。
“不，我並非龍族，而是怪物，對上帝失去了信仰，從而將手伸向死神的怪物。”阿卡多插嘴道。
“死神？”路明非開啟了“天演”，腦中形成了一座虛幻的思維殿堂，他在這座殿堂中搜尋著神話中的死神形象，目前出現的龍族大都以北歐神話的形象出現過，天空與風之王奧丁，大地與山之王耶夢加得和芬裡厄。
而北歐神話裡的死神為海拉，耶夢加得和芬裡厄的妹妹。
路明非此刻的思維運轉到了極致，他大膽猜測另一條世界線所謂的死神，和夏彌那傢伙的真身有關，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關係。
如果每一個王座上的都是雙生子，雙生子之間又能相互吞噬，他再進一步猜測，死神海拉如果不是其他王座上的龍王，那她會不會是耶夢加得和芬裡厄的集合體。
還有奧丁，按照耶夢加得、芬裡厄和海拉的這種關係來推測，奧丁既然能嚇跑夏彌，就說明他比夏彌要強太多，或許奧丁已經是雙生子的集合體了。
在北歐神話中，能和奧丁稱得上雙生子的神，只有一個，那就是詭計之神洛基，所以洛基已經被吞噬了？或者說洛基吞噬了奧丁，竊取了王座？
一瞬間想了太多，路明非的腦子有些暈乎，他連忙降下思考速度，緩了緩腦子。
“阿卡多……他應該算最早的那個吸血鬼，是龍族鍊金術的造物，現在禍亂倫敦的吸血鬼比起阿卡多，只能算是糟糕的劣質品。”伊麗莎白說。
她在心底不願將阿卡多當做龍族，哪怕他這種偉力只有龍族那樣的高等生命才能擁有。
“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女爵！”
地下室外傳來沃爾特等人的呼喊，恐怕是剛才的槍聲將他們驚了過來。
“阿卡多。”伊麗莎白給了他一個眼神。
“遵命。”阿卡多微微一笑，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路明非等他的血線消失在視野之內，低聲問伊麗莎白，“那種怪物你真是怎麼控制的，或者說你真的能控制嗎？”
“他說是遵守向我先祖許下的諾言，所以為我效力。”伊麗莎白說。
“你先祖？哪一代洛朗伯爵？”
“不是洛朗，是範海辛。”
路明非瞬間瞪大了眼，“那不是你們影視劇裡的吸血鬼獵人嗎？！”
“事實上，範海辛廣泛流傳於歐洲民間，也許他真的存在也不一定，總之，路先生，我希望您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伊麗莎白有些疲憊地微笑著。
路明非愣了愣，“謝謝你的信任，把這麼重要的事都告訴我了。”
“我現在能相信的人不多，昂熱校長是一個，她曾經和我父親提起過你，讓洛郎家族在日後的卡塞爾董事會上表決，認定你為S級，所以我們應該是盟友。”
路明非神色複雜，想說些什麼，但沃爾特和葉菁等人已經找了過來。
“女爵，您沒事吧？”沃爾特看見伊麗莎白明顯鬆了一口氣。
葉菁則看向房間裡的棺材，接著走向一面牆，摸了摸上面的彈坑，從裡面摳出一顆刻著符文的水銀子彈。
“這是路先生在幫我試驗新型武器，對吧，路先生？”伊麗莎白說。
“呃，對，這種子彈好像對吸血死侍有特殊效果。”路明非隨口說了句，既然範海辛都出來了，那水銀子彈能殺吸血鬼多半也沒啥問題了，至少加汞的子彈的確能夠對龍族和死侍造成有效殺傷。
“您怎麼突然想出來試驗武器，女爵，這些危險的活，您交給我們就行。”卡爾頓說。
“沒事了，我們先回去。”伊麗莎白輕點著頭說。
凱莎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等其他人都走到了前面，她才靠近路明非，壓低聲音問，“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李嘉圖？”
“就像伊麗莎白說的那樣。”路明非硬著頭皮說。
“辨析謊言是一個貴族的基本素養，你撒謊的表現太低劣。”凱莎忽然拿起他的右手聞了聞，“既然你說是在試槍，那槍在哪，還有你的手上為什麼沒有火藥的味道，地下室那個被開啟的棺材又是怎麼回事？”
“老大你姓福爾摩斯啊，偵查能力這麼強？”路明非驚了。
“在下不才，在伊頓公學有小福爾摩斯的美稱，學校裡要是有誰敢糊弄我，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破綻，然後狠狠教訓他一頓。”
凱莎一步步將路明非逼到了牆角，一隻手撐在牆面，擋在他的逃跑路線，微微仰頭盯著他，雙眼像是鷹隼一般銳利。
“李嘉圖，跟我說實話。”
“老大……”路明非的“天演”緩緩加速。
“你難道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嗎，一旦倫敦的吸血死侍失控，你以為那些瘋狂的屠龍者和軍方會做什麼？到時整個倫敦都會成為一片焦土，數百萬人都會因為你的隱瞞死亡！”
如果是常態下的路明非可能就被她唬住了，可現在他有天演加持，很快就找到了凱莎話裡的漏洞，不過他並沒有拆穿。
凱莎見他神色變動，以為是他心防鬆懈，於是進一步詢問道，“地下室裡的棺材裝的是什麼，那些瘋子的目標是不是就是裡面的東西？”
“是。”路明非點頭，“不過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看見一片黑影。”
凱莎輕咬嘴唇，路明非嚥了口唾沫，心裡想著她接著往下問該怎麼應對。
“伊麗莎白到底在隱瞞什麼？”凱莎將手收了回來。
這時，她的電話又響了。
“帕茜，情況怎麼樣？”
“小姐，我們致電倫敦市政府，詢問了他們關於空艇許可的問題，得知明天會有一艘冰島的觀光空艇飛往倫敦。”
“冰島，那個小地方有什麼混血種勢力嗎……”凱莎沒想到關鍵，於是問起了另一個問題，“加圖索家族和秘黨會怎麼應對這次龍族事件？”
“這件事是由弗羅斯特負責，他只告訴了我一個代號“天譴”，小姐，我們已經定位到你的位置，很快就會有家族成員前來接你，請不要擔心。”
凱莎聽到這結束通話了電話。
“天譴？聽上去像是某種概念中的天基動能武器。”路明非的大腦在“天演”的加持下，很快就在記憶碎片中檢索到了一個軍事新聞裡看見過的畫面。
“天基武器……”凱莎臉色一沉，傳說能頃刻間將一座城市毀滅的超級武器。
那群瘋子屠龍者沒準還真敢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