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已經那麼蒼老了,你還是當初的那個樣子。
安德森曾經在昂熱手底上過學,他選修了昂熱教授的神學課,沒有比一個經歷了近百年歲月的人,更瞭解藏在歷史中的神學了。
希絲利特從越野車中一躍而出,手持大馬士革風格的鍊金折刀前往支援。
她的身影在死侍群中穿梭,彷彿銀色的魅影。
這喚起安德森過往的記憶,希絲利特·讓·昂熱,不僅是卡塞爾學院最美的女人,也是最暴力的女人。
當她拿起神學的經義時,你會真的感覺她是一個極為博學有神學家,但當她脫下那身常穿著西裝,露出那些攀爬至肩膀的猙獰而妖異紋身時,又轉瞬變成了曾經縱橫日本,並掌握了復興時代絕對暴力的黑道巨頭。
希絲利特揮舞著折刀,殺道他面前時,安德生忍不住叫了一聲,“校長。”
“嗯。”昂熱應了一聲,看著滿臉滿身血腥的安德森,輕聲說,“安德森,你也老了。”
安德森像個孩子一般用黑血塗過兩鬢的白髮,以此來遮掩自己的蒼老,不過依舊忍不住感慨,“我老了,校長你還是這麼年輕,或許再過不久,我就該回歸神的懷抱了,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校長,你還要在這世間遊蕩多久呢?”
希絲利特的臉上浮著釋然的笑意。
“我和你不一樣,你是為了虛無縹緲的神活著,而我是為了那些已經逝去的友人而活著,我的未來和過去,早已經隨著那些人埋葬在了一百年前的卡塞爾莊園,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想死去了,那應該是這世界的龍族都消失的差不多了。”希絲利特說。
“部長,敘舊就到這了吧,接下來應該全力應對這群惡魔了。”安德森的女副手叼著煙,一刀劈開衝到二人面前的死侍。
“你說的對。”安德森轉動銃刀。
希絲利特也將目光看向了那些執行部專員和教廷的戰鬥修女們,其中已經有不少人了都受了傷,或者已經死去,然後再站起來,變成了他們的敵人。
專員們忍痛揮刀,用被加了汞的刀刃,再一次殺死那些復生的戰友們。
“那群傘兵在哪?”希絲利特問。
“就在前面,這些死侍將他們保護的很好!”安德森回答。
這時,路明非已經開著車衝了進來,一個剎車漂移,將眾人身前清出了一大片空地,殺傷力冠絕一眾專員。
安德森有些錯愣,“這車是用賢者之石做的吧,對死侍竟然有那麼強的殺傷力。”
希絲利特笑了笑,“這可是我們卡塞爾的s級新生駕馭的車。”
“S級新生?新生能有這麼強?”安德森驚疑道,接著他從擋風玻璃看清了那個駕駛位的人。
“加圖索家的小姐和他的扈從?”
凱莎搖下車窗,問安德森,“倫敦現在是沒有活人了嗎?”
“不,還有很多民眾被軍方掩護著撤離了。”安德森說,“不過這些死侍的數量依舊多的可怕。”
“不能再這麼下去,這解決不了問題,我們的人手是有限,再這麼殺下去,遲早得耗盡體力。”凱莎從車上跳了下來。
“加圖索小姐,你覺得應該怎麼做?”安德森頭也沒回地揮手兩刀,分別將兩隻死侍送去了主的懷抱。
“去找不會幕後黑手,看他有沒有可以讓這些新生死侍恢復的血清,嗯,就像生化危機裡的血清一樣。”凱莎說了一下路明非的猜想。
教廷的修女們紛紛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眾所周知,死侍化是不可逆轉的,就像聖經裡的背叛者,一旦墮落就無法回頭,只能淪為惡魔,迎接被神的審判和制裁。”安德森肅然道。
“你老了,安德森,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你再抱著那些古板的經義,是沒辦法擁抱新時代的,現在人們相信的是科學,而不是什麼聖經。”凱莎說。
眼看看兩人就要爭吵起來,希絲利特忽然插嘴道,“雖然我們不能確定是否存在著血清,但凱莎有一點說的沒錯,那就是我們必須找到幕後黑手,只有先解決他們,才能阻止更大的災難降臨倫敦。”
“那些人降落在哪兒?”凱莎問。
“皇家藝術館。”安德森說。
“李嘉圖,我們衝過去。”凱莎大手一揮,彷彿趙子龍附體,要在死侍群裡殺個七進七出。
路明非蔫兒噠噠地露出半個腦袋,“衝不了,老大,我已經衝幹了,一滴都沒有了。”
凱莎見狀,頓時明白是波紋的消耗太大,現在進入了虛弱期。
她立馬跳進了駕駛位,將路明非擠到了一旁,“現在只能靠我了。”
路明非看著壓著自己一條大腿的凱莎,渾身散發微弱的金光。
別說,你還真別說,凱莎悟性是真高啊。
然後,路明非看見她的波紋附在了方向盤上。
凱莎一臉懵地望向路明非,意思是,這咋整啊。
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路明非順手抽出一把刀,從她面前刺過,在死侍的黑血還沒噴她一臉前,路明非壓下她的頭,將車窗飛快搖了上去。
“老大,咱們直接壓過去。”路明非拔出刀,幫她踩下油門,瘋狂打著方向盤掉頭。
凱莎從他懷裡鑽出個腦袋來,“剛才錯估了波紋的掌握度,開車可以讓我自己來。”
“好,等我掉個頭先。”路明非看著後邊圍過來的死侍,加快甩尾速度,將死侍掃飛出去。
“砰”
車頂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一個刀尖刺進了車內,路明非護著凱莎的腦袋,警惕地盯著上方。
“小路,我們殺過去!”希絲利特颯爽的聲音從車頂傳來。
路明非幾乎能想象出校長在上方銀髮飄揚的身姿。
“好!”
路明非有些心潮澎湃,將凱莎擠到身上,一腳油門踩到底,不過方向盤被卡住了,不太好打方向。
“老大,你先暫時收收胸。”路明非在她耳邊說。
凱莎覺得這個小弟又在吃自己豆腐,渾身燥熱的難受。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她深吸一口氣,飽滿的胸部終於不再壓迫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