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感覺了？”
“是不是來感覺了？”
“好小子，看來真人我果然慧眼識珠，你確實沒有讓我失望。”
陸恆“嘶嘶”地咬著牙關吸著氣，瞪著羽禪的雙眸似要噴出火來。
“你這是......給我泡了什麼鬼東西？”
劇烈的疼痛讓陸恆的聲音都因此變得嘶啞起來。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背脊骨在遭到溶解一般。
無力，窒息，眩暈......
痛苦如同砸向他的石頭一般盡數傾軋。
手腳已經麻木，別說反抗，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只有不斷打跳的眼皮子在支撐著他的意識。
如果換作平常聽到陸恆咒罵自己的藥浴羽禪多少都會有些生氣。
但是現在的他完全不會在乎這些事。
不管是對於陸恆這個人，還是對於陸恆此時展現出來的狀態……
可以說都正合他意！
“疼痛也是追求長生的一步。”
“不要去抗拒疼痛，你要把它當做自己的一部分去學會接受。”
“接受苦痛，你才能走上長生之路。”
“沒錯，你要把現在所承受的一切當做蛻變。”
“你正在由凡人蛻變為長生者！”
羽禪的鬼話讓本就飽受折磨的陸恆更加煩躁。
他想開口叫羽禪閉嘴，但是自己的嘴皮子就像被縫了針似的動不了絲毫。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突然發現鼎內的藥浴溫度貌似在節節攀升。
彷彿隨時都能將他煮化似的。
剛才還僵硬的雙腿也開始變得有些軟化，他的身體已經有些搖搖欲墜。
就在他的鼻尖貼到水面上時，小腹處突然爆發出一陣如冬風一般的寒意。
這也讓他的思緒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因為這股突如其來的寒意，陸恆感覺鼎內的水溫都變得柔和幾分。
“什麼？”
羽禪幾乎是同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
但他畢竟不是陸恆，自然不是察覺到了他的體感變化。
他所看到的，只是最直觀的現象。
原本如同臘八蒜一般的藥浴開始漸漸褪去綠色。
轉而變得更加深邃。
大約半柱香之後，整個鼎內再也看不到丁點的深綠。
有的只是比墨還深邃的漆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羽禪自己也不清楚。
陸恆這種情況還是他此生第一次遇到。
預料之外的情況總會讓人感到焦急。
羽禪幾乎是一手揪住陸恆的頭髮問道：“小子，你剛才是不是還有其他感覺？”
“快把你剛才感受到的一切都告訴真人我！”
陸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就這樣緩了好一陣後才結結巴巴道：“一開始……是鑽心的疼痛……”
“後來我……就聽到耳邊……有些奇怪的聲音……”
羽禪那瘦小的身軀猛的一震，就連瞳孔也像是撐傘一般放大開來。
“你說……聲音……”
沒等陸恆反應過來，羽禪的五指竟是突然使力，力氣大到彷彿下一瞬就能把他頭皮連根拔起。
疼得陸恆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聽到“嘶”的一聲後，羽禪也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立馬鬆手然後問道：“然後呢？”
“那道聲音怎麼樣？是男還是女？”
“你聽清那些聲音的內容了嗎？”
陸恆停頓了片刻，隨即雙手抱頭露出痛苦的表情：“聽不清，我真的什麼都沒聽清！”
“那根本不是生物能發出來的聲音，刺耳的同時還會汙染人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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