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條鐵鏈一直蔓延進看不見的黑暗，隨著他的動作不斷的延伸，直到他居高臨下地停在了黎君暮面前。
少年半跪在地上，黑色的長髮遮住了他的臉龐看不清此刻的神色。
“抬起頭，看著我。”
青年說。
黎君暮依言抬起頭，他的眼神空洞，瞳孔裡沒有焦點，就像是被黑暗剝奪的靈魂般只剩下一片荒蕪的寂靜。
“真是一個無家可歸小可憐啊。”
他的聲音很奇特，是男女混合的雙聲線，說話的時候就像是有兩個人同時在說，但是細聽之下，男聲分明就是長大後黎君暮的聲音。
“在這個世界孤立無援很可怕吧，”他微微搖頭，蹲了下來，注視著少年無神卻依舊美麗的瞳孔，“真不愧是那位的……”
“再忍受些許時日吧，”他的言語無法說出，哼笑一聲起身，“已經逐漸被世界意識同化的異界之人。”
“你回不去了。”
————
“我是……黎君暮？”
他複述了一遍，卻依舊想不起來任何事情。
謝無年知道他這種情況一時半會改不了了，而且就憑自己現在這個連自保都困難的人，也沒辦法幫助他。
或許等他恢復至巔峰時期才勉強可以。
“對的，”他的聲線堪稱溫柔，“記住這三個字，你是黎君暮，不是黎明，是希望天下常安無憂，黎明勝過日暮的黎君暮。”
其實讓他來找黎君暮真的是難為到他了，這小孩的身份太過於特殊，他又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不過那位承諾，在自己復活後會加上額外的籌碼，為了解祀梧他也得走這一趟，更遑論其實有這三位看著也不會出現解決不了的事情。
楚長歌從後面探頭，“阿暮生病了嗎？”
他從來都看不透黎明這個人，而這是自他誕生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無論是誰他都能看出來幾分底細。
但是黎明不行。
這種情況只基於兩種情況，一是他不是本世界或者現在這條時間線的人，無法在星空之上留下他的名字，自然也不會被看透。
二……是某位存在的轉世分身，不過楚長歌覺得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非常小，比修真界現在原地爆炸的機率都小。
無法被他看透的只有仙人及以上的存在，現在的修真界除了那兩個邪仙就只有三位神明。
所以他首先排除了這種情況。
那麼問題這就來了，楚長歌低頭看著少年若有所思，難道黎君暮和他一樣，也是來自未來的時間線？